“有。”三太太接过春儿递过的茶碗。
“你肯定想不到的是,女孩有多傻,回去后的女孩,收拾了细软,偷跑到了那个地方,也和家里断了联系,她觉得男孩喜欢的是那样的女子,她就想把自己变成那样的女子,没想,男孩再没出现。自己却成了那里卖艺不卖身的头牌。
过了一年,女孩的初夜被老板拍卖了,那一夜的女孩觉得度日如年,想要轻生,可第二日就被徐家赎了去,放在了西岭别院。”三太太说到这里,眼里似有泪光。
听到这,徐文宣已经断定这就是母亲自己的故事了,没想母亲还有这样心酸的过往,不禁心疼。
“三个月后,女孩发现怀有身孕了,她把所有的希冀都放到了这个小生命那里,她所有的开心也都来自于这个小生命,五个月的时候,徐家老爷才出现,这时候女孩发现,当日拍走初夜的就是这位徐家老爷,所以第二日才帮她赎了身。
女孩偷听到徐家老爷差人找了她一年,她内心变得有些柔软,感动慢慢占据了她的内心,不过此后徐家老爷一直都未出现,直到孩子预产的前一日。
跟着老爷来的还有位先生,女孩听到徐家老爷交待接生婆,是男孩子就取心脉血交予先生,然后又问先生确定是男孩子,就见先生掐了手指,郑重的点头。
女孩突然的阵痛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女孩的偷听被发现,在那夜,女孩的儿子降生了。徐家老爷挂了枚玉指环在小婴儿的脖子上,笑逐颜开。”三太太喝了口茶。
“故事听到这,什么感觉?是不是觉得女孩从此就圆满了?”三太太问道。
徐文宣一时语塞,他心疼母亲的际遇,问道:“这是母亲自己的故事吧?”
三太太苦涩的笑了一下,“是啊,不过更黑暗的还在后面。”
“很多事情都是女孩后来知道的,男孩收到了字条,不过当时徐家的人也找上了他,男孩收了一笔钱,配合徐家演了那出戏,只是他们都没想到的是,女孩转日就跑去了烟花之地,女孩心里爱着男孩,男孩心里却只有钱。”三太太眼里泪光熠熠。
“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出戏,提亲、赎身、都是,那徐老爷娶了两房都无后,徐老爷请来的先生,给徐老爷算了风水,合了八字,最后找到了我,说是能继徐家香火,从头到尾都是徐家自编自演的一出戏而已。哪有什么情投意合?寻我?呵呵。”三太太满眼失望。
徐文宣眼里也尽是哀伤,觉得一切都是因为他——徐文宣。所谓的徐家香火,毁了母亲一生的爱情。
“娘亲,对不起,不是因为孩儿,您的爱情也不会……”
没等徐文宣说完,三太太却摆了手,“宣儿,我连那么一瞬间都没有责怪过你,你是无辜的,没有徐家编排的那场戏,我也不知道当时为了他可以抛弃我的一切,而他却不能,所以,我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爱情。”
“宣儿,你也大了,娘亲觉得这些是你应该知道的,我一直这么冷淡,是因为我对你爹,什么感情都没有。”三太太看上去心情平缓了许多。
“所以,宣儿,为娘希望你不要像娘一样,你能拥有自己的爱情,遇上对的爱上对的。”三太太伸了伸手,示意想要抱抱徐文宣。
徐文宣在母亲的怀里,这种感觉,十六年不曾有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