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叶朝漓摸了摸鼻头,“那屋子里能住人吗,这么大的味道,别说晚儿一个身娇体弱的女子了,你就是让那些身强体壮的男子,久待在里面也不是个事儿嘛。”
叶朝漓费了很大的劲儿才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这都是些什么人呐,一点,哦不,半点常识都没有吗?把你整天关在香囊里,看你闷不闷,看你打不打喷嚏?
“这……”蝶儿看着叶朝漓笃定的模样,迟疑了片刻,“可是我家小姐一直都是这样的,之前也有过大夫说过这样不好,可是一旦没了这香薰,小姐便会犯病的。”
“听说过罂粟花吗?”
蝶儿愣愣地摇了摇头,谢晚顾也一脸懵逼地摇了摇头,叶朝漓便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罂粟是一种美丽的植物,叶片碧绿,花朵五彩缤纷,茎株婷婷玉立,蒴果高高在上,未成熟果实含乳白色浆液,可加工入药,有敛肺、涩肠、止咳、止痛和催眠等功效,可治久咳、久泻、久痢、脱肛、心腹筋骨诸痛;种子榨油可供食用。但从蒴果上提取的汁液却可制成让人醉生梦死的东西。”
叶朝漓很不得将这些东西一股脑儿地塞进两人的脑袋中,“我问你,你是不是出门太久就会觉得困倦?”
谢晚顾点点头。
“是不是时时会觉得心悸胸口疼?”
谢晚顾又点了点头。
“那不就结了嘛。”叶朝漓见两人还是没有回过神来,叹了口气才接着说道,“这罂粟花加在药物中,本来是为了给晚儿止痛的,因着你身子弱,咳嗽早就伤了五脏六腑,妹妹咳嗽都会有撕心裂肺的感觉,所以大夫才会给你用这样的药,但是这药是会上瘾的呀,并且久而久之,你只会越来越虚弱的,是药三分毒,更何况这法子本来就是,嗯,说的不好听点,叫做以毒攻毒。”
“真……真的吗?”愣了好半晌,谢晚顾和蝶儿才明白叶朝漓的意思。
“如此说来,这药实则是,我在饮鸩止渴?”谢晚顾眨了眨眼睛。
“嗯哼。”叶朝漓点了点头,“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让你把窗户全都打开了吧。”
“竟然是这样!”蝶儿猛地愤怒起来,“她们到底想做什么,害了我家小姐性命吗?”
她猛地一跺脚,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看向谢晚顾的眸中透着不敢相信的震惊和发自内心的心疼之色,“小姐,我……”
“蝶儿,我饿了。”
“小姐!”
相对于蝶儿的愤怒,身为被害人的谢晚顾说得上是淡漠和无所谓了,她淡淡地嘱托着,“今日阿漓方才过来,我们不说这些事情吧,记得拿些好吃的东西。”
“小姐……好的……”蝶儿背过身去,大眼睛迅速眨了几下,将已经溢满眼眶的眼泪给逼了回去,然后才转过身来,“叶姑娘有什么特别喜欢吃的吗,蝶儿可以嘱托大厨房做一些过来。”
叶朝漓笑着说了声谢谢,然后摇了摇头。
待得蝶儿的身影消失在伊莲阁的院子门口,谢晚顾才重新拾了个笑脸,“让阿漓见笑了,这丫头让我惯得一向没大没小惯了,这整个谢家的丫头小厮们都怕她得紧呢。”
“那可是好事儿呀,俗话说得好,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呢,我挺喜欢蝶儿丫头这性子的。”叶朝漓故意挑了挑眉头,做出一副“你懂的”表情来,轻飘飘地将方才那小插曲揭了过去。
谢府与王府一样,吃食上自然是极好的,叶朝漓大快朵颐之后,便心满意足地去了客房睡觉了,毕竟这一天折腾下来也是累得够呛的。
另一边,蝶儿站在谢晚顾的闺房中,吸了吸鼻子,有些不习惯,总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似乎缺了点什么,她想了想才想起原来是房中的香薰没了。
皱了皱鼻头,看着谢晚顾倦倦地倚在那美人椅上,整个缩成一团,看着那暗沉沉的天际。顺着谢晚顾的目光看出去,蝶儿看到那只常年存在的青蛙正蹲在青草地上,和谢晚顾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