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颂最近很心累,当他从自家儿子口中撬出来被赶的原因,还没来得及封口,关于自己唯一的独子花宋和,被赶出明华寺的原因,居然开始已狂风之势席卷整个丽都,仿若是热浪碰见了干枯的杂草,喧嚣张狂,不过一天之内,人尽皆知。
他好不容易接回去的瑶姐儿,没过两天好日子,竟然失足掉下了观赏河,被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昏迷,连夜求了太医这才保住独子里的胎儿。
当他查到这一切都跟自己的正妻平阳郡主有关系的时候,他差点没直接废了她,要不是皇命难违,他真想休妻。
相比较于花府的水深火热,身为邻居的公主府却是张灯结彩,络绎不绝,这两日,公主府拜访者甚多,就算人没来礼物也到了,花月大多来者不拒,府中顿时热闹起来。
一辆低调简单的马车在人流中停在了公主府的后院,没有惊起一抹波浪。
相比较前厅的热闹,王清风的头大,公主府的后院,则是清净典雅,种满了白色的荼靡花,美不胜收。
顾离那尊大神终于离开,花月幽幽静静的躺在贵妃椅上享受难得的清净,花瓣被微风带起,落在她白色长裙之上,随之滑落在地,凤眸微阖,红唇不点而朱,一朵粉色花瓣落于唇瓣之上,灵巧的小舌一伸一吐之间,就把那花瓣卷了进去,美人花下,美的令人心惊,几乎忘了这世间的存在。
莫淡泊进门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美人图,手中从不离手的医书堪堪一滑,落在了一席水青色长袍的双腿之上。
他从不知,卸了发冠的花月,竟然绝美至此。
他惊了,推着他走进来的叶魅更是直接看傻了眼,半晌没有找到自己的声音在哪。
他们不开口,躺着的花月便当做没这两个人,直到小鱼儿从外厅跑进来,风风火火的开口,“公主,莫公子来了。”
花月唇角微勾,犹如粉扇的睫毛一翘,那双灵气锋利的凤眸打开,犹如高山之上的白玉寒昙,孤傲绽放,此刻瞧见来人,眼波流转之间尽显光华,“比我预料中的晚了三日,看来上一次的药,有效果了。”
来人一席淡青色长袍,袖口处用银线绣成一排寒竹,栩栩如生,绣工了得,衣料是东楚最难得的玉生烟,产自于江南,产量极少,一双羽玉眉,宛若黑曜石一般精致的瞳孔,长睫翻飞,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双微冷的薄唇,整个人犹如寒冬傲竹,风压不弯,雨雷不摧,端的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只是,如此世间难得的玉人,却坐在轮椅之上,那双修长的腿掩藏在长袍之下,没有一丝知觉。
莫淡泊笑得清冷如水,眼中只有在面向花月的时候才有鲜少的温度,“托你的福,进来精神都好了些许。我若是不来,怕是再一月,也等不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