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陡然打响,教室也坐满了学生。
余年生的同桌是刘瑶,此刻的他正埋着头盯着自己裤裆傻笑,顺着他视线下去,余年生还看到他大腿根部那里在发光。
此时还没有老师过来,放假归来的那种喜悦让整个教室变得很吵杂。
“老朱来了,大家别吵了。”
突厄的一声响起,同学们此起彼伏的声音也低了不少,变成了窃窃私语。
“台湾岛”没有办公室,所以老师都在行政大楼里休息、备课,每每上课,都有一个“放哨”的透过窗外观察老师的同时,也能及时的提醒。
不多时,随着前门被班主任推开,余年生那份激动,变得难以言状。
这番场景,在脑海里已经过去了十几年,如今,又再次重温了。
班主任姓朱,名牧之,按道理说应该以古诗里“谦谦君子,卑以自牧也”作为对谦虚谨慎之人的形容。
可老朱是那种相反而且矛盾的人,暴脾气一上来,所有同学都战战兢兢,但不可否认的是,在某些方面他又非常好说话,属于老好人与顽固暴躁的结合体。
“今天晚上就自习吧,把假一收,你们的心肯定还没有收回来,学了也白学。”
老朱刚坐在讲台上,说完之后便自顾自地看着自己带来的书。
“喔....”下面的学生开始欢呼,起哄,但没过几秒,在听到老朱重拍了下讲台之后,便又静了下去。
虽然被老朱所“震慑”,但还是有不少学生在“顶风作案”,传纸条、交换作业抄、交头接耳、盯着发光的胯部捂着嘴笑.......
一时间,“唰唰唰”的抄作业声、小声说话声、没捂住嘴偷跑出来的笑声、更有甚者,余年生还听到了嗑瓜子声。
没多一会,老朱站了起来,大概是有所察觉,或是没有完全沉迷于书的海洋里,亦或是被那清脆的嗑瓜子声所吸引。
环顾四周,老朱用着“你瞅啥”的眼神按个扫视着学生,“瞄准”了一会,朝着余年生这边走了过来。
你瞅啥”的威慑力之下,一直嗡嗡着如同蚊子般的声音停止,不少学生把作业往桌子下一塞,还有些“好心提醒”的学生往埋着头盯着裤裆傻笑的人重重来上一下,打出那沉闷的一声,如同敲西瓜。
老朱的鞋是那种平布鞋,走起路来悄无声息,在记忆里不知道带走多少盯着裤裆的人的“心头好(手机)”。
所以当看着老朱走过来,而一旁刘瑶还是“叮当猫”,余年生觉得应该为他做点什么,比如,那一下......
“咚“
一声轻响,至少他自认为是很轻的一下。
可意料之中刘瑶那猛地抬头没有出现,反而低着头坐直身体,双腿紧紧地并拢,一点一点地侧过头看向地面,带着紧张与不安。
低头斜瞄地面,刘瑶并没有看到让他害怕的双腿,不信邪的他,鼓足勇气,猛地往后一甩头,却没有看到令他不安的源泉。
“在前面,别找了。”余年生笑了笑,“把手机往后面塞一点,别掉到桌子下了。”
“嗯,谢了,”刘瑶转过头,目视老朱的同时,捂着嘴巴小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