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把袋子递到余年生身前,指了指柜台下的一包鱼食,“这个比较好。”
“不用,家里有。”
余年生把钱付了,便准备回家。
“等等”老板从柜台走了出来,手里拿了个东西往他手里的袋子一扔,“给你个铅坠,估计你在家里难得找到螺帽来代替,你爸也没买过这玩意。”
“谢谢。”余年生点了点头,伸手往口袋摸去,准备付钱给老板。
“不用,不用,这个要不了几个钱”老板手一伸,紧紧的抓住余年生准备掏出钱的手,不让他有机会伸出来,“我这个小店,可全靠你们这几个老顾客撑着咯,给你你就拿着,别那么生疏。”
“嗯”无奈之下,余年生只能点了点头,“谢谢,以后会常来的。”
“好,那我就等着你下次的好消息。”老板笑了几声,放开了他的手。
注视着他的离开,老板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喊了声,“小心点,特别是钓到大鱼的时候小心点,离水面远一点。”
“恩,好。”点了点头,他挥了下手示意自己听到了。
听到这话,突厄地让余年生心头一暖,也许是太过于矫情,也许是旁人随口一句关心,但不受控制般,内心竟然有些感动。
或许是老板为了留住老顾客,又或许是真情流露出的话,不过此时此刻,余年生不想去猜测许多。
人要是想得少,快乐也会多上不少。
........
回去的路上,在仓巷镇的那个转过去将近50米左右,余年生在那里愣了愣。
也许是刚刚的感触让整个人开始矫情,又或是东西已经买好让紧迫感消失,脑海有时间浮现出关于那些深埋在记忆深处的片段。
在记忆里,有一个老人曾经住在那个不足十来个平方的屋子里,而面容,在记忆里拼凑的有些模糊。小时候,每每顺着这条街去读书时,都能透过破旧的门板看到黑漆漆的屋内。
而那位老人,就坐在门槛后的椅子上,一坐就是一天,为数不多的光亮透进屋子里,浮现出老人若有若无的轮廓。
印象里,余年生从不敢逗留太久,每次胆战心惊的快步走过,他觉得于屋子太过于阴森,而老人还会传出时有时无的呼喊。
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余年生在街上碰到了这位老人,还给他买了糖果和玩具。那之后,每每经过,老人会时不时的招手示意他进去。
虽然心里有些抵触,但童年时期糖果对于他来说,杀伤力太过于惊人,揣测许久,还是经不起诱惑,脆生生的跟了进去。
每次等老人摸索出一些糖果,余年生都会逃也似的离开,全然不顾她的那句:“有空多来看看,最好叫些小朋友来玩,我这里太冷清了。”
再往后一点,余年生在爷爷家看到了那位老人,那时他才明白,这个老人是爷爷的母亲,而自己,是她的重孙。
在这之后,余年生路过时,便都会放慢脚步,等着老人去叫自己,而老人,也格外的对他宝贝。
一直到上三年级的某一天早上,误以为老人没起那么早的他,等放学回家才知道,老人已去,连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
而如今,风景如故,房子亦在,而人,已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