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帆低着头没有说话。
“帆哥哥,我并不只安于京城益生堂的生意,以后我还会需要很多人的帮助。杨千如果能化去嫌隙,为我所用,那我今天这般待他,便值得。我也希望,以后帆哥哥能以管事的准则要求自己,不仅精通医药之事,还精通生意之理,早日成为一个能担起事务的管事,做我的左膀右臂。”
当他还囿于老爷夫人的离世,公子已经开始接管家事当他还为前路迷茫时,公子已经与薛公子谈起了生意,为云家谋求新出路。公子成长的太快!他白长这么多岁,眼界、心胸已经跟不上公子了。“公子!云帆谨记公子教诲,日后一定以管事的准则要求自己。早日为公子分忧解难。”
“这样才是男儿志向!”云树“老道”的赞赏道。
云帆赧颜。
“帆哥哥也是仪表堂堂,万不可因我伤了相貌。紫韵把这药也给帆哥哥包一份,让他每日自己敷。”
“多谢公子关怀。”云帆与云树一番长谈,心结得解,心绪变得阔达。以后作为公子的管事与人谈生意,破了面相着实不好,便不再推却了。
“去帮帮孟管家吧。”
“是。”云帆从紫韵手中接过药退出去。
“紫韵。”云树望着正收拾着桌上药品的紫韵。
“公子,有什么吩咐?”紫韵停了手头的事望着云树,少女的一双杏仁儿眼含水流波。
云树心道:怪不得帆哥哥对紫韵有意,以前只觉得紫韵相貌极是顺眼,如今以男子的眼光来看,竟是这般漂亮。
“你觉得帆哥哥,如何?”
“公子自是了解他的,问我做什么?”紫韵面颊微红。
“问你,是为了你的事啊。”
“为我什么事?”
“你当真不知道,我问你是为了什么事?”
“不知道。”紫韵的脸愈发红。
云树叹了口气,“紫韵你今年十六了,从我出生,你陪了我九年了。焕梨父母俱在,她的事自不必我操心,可是紫韵你不同。你我的父亲母亲都不在了,如今我作为家主,总要想着些你的终身之事。”
“老爷夫人不在了,我更要好好陪着公子。”紫韵的眼睛红了。
“你待我的好,我自然知道,所以更不能耽误你。此事我已问过帆哥哥,你若有意,待回去,我便与海伯提。”
“我,我要多陪公子几年。”紫韵有些哽咽。
“你便是想着年纪还要多陪我几年,也要看帆哥哥等得等不得。帆哥哥年已二十,他又是海伯的独子,你就不怕再等下去,他娶了别人?”
“他若喜欢,便娶了,谁又管得着他。”
“又说傻话。你若有意,我怎么会任由他娶别人?”
紫韵眼泪汹涌起来。“此等之事,要小姐一个未出阁的女儿为我操持,紫韵对不起夫人。”
云树从袖中抽出帕子,为她拭去眼泪,“这是好事,哭什么?快收了眼泪,不要招我。义父说了,我这段时间可是不能哭,不能笑,必须得端着的宝贝。”
一句话说得紫韵破涕为笑,擦干眼泪。“我先服侍公子换了衣服,歇息一下,再去厨下为公子准备几个可口的菜。”
“好的。焕梨呢?换完被褥,就没见她了。”
“去给孟管家帮忙了吧。自从知道自己要做姐姐了,便越来越爱操心了。”
“桂妈妈也是,有了身子也不说,每天还忙的不行。我差点要成罪人了。”
冬日里,衣物本就穿的多,大家也都未看出来。桂枝坚持要跟云树一起送云进同夫妇回济阳,严世真才道破这件事,饶是桂枝身体一直康健,挺着近五个月的身孕千里奔波,也受不住。云树严令她留在云宅,好好看家,还留下一个厨娘照顾她。
“虽然我们不知道,但严先生早就看出来了,也在让桂妈妈暗暗调理着身子。公子不必自责。眯一会儿吧,我叫焕梨来陪着你。”
“嗯。”云树换了衣物,躺在床上,觉得舒服极了,眼睛都困倦起来,很快睡了过去。
“眉儿,醒醒,起来用些饭。”严世真轻轻唤道。
被叫醒的云树正想要咧咧嘴对义父笑一笑,却被严世真捂住脸颊。“眉儿爱笑本是好事,可是这段时间表情做多了,牵动伤口,就不太好了。所以这些日子,还是要做一个端端正正的冰美人儿。”
云树脸颊被捂住,一双眼睛含笑望着严世真。
“眉儿,你什么时候修炼的用眼睛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