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瑶却婉转地催促张氏别误了时辰,刻意说明二哥和马夫在府外等候。
张氏如梦方醒,和宛舒客套几句就拉着宁哥儿和燕瑶急急远去。
“三婶,以后别跟他说这么多话,他看着很狡猾。”燕瑶真担心纯朴的三婶被宛舒套话,谁知道他打着什么鬼主意。
“但我觉得宛公子人挺好的,也有礼貌。”
燕瑶垂眸在心里冷笑,他那张脸真能骗人。“希望他真如三婶所说。”
踏出顺天府,骏马和马车已在等候。眉间淡然的燕珩一见燕瑶出来脸色剧变,绷着脸箭步走去问为什么没有戴帷帽。
跟在后面的赤芍撇嘴腹诽,戴帷帽就不能梳发髻了,二公子你懂不懂女子的爱美之心?
燕瑶流露委屈地低头解释:“祖母说不能戴帷帽进入寺庙,不然会对神佛不敬。二哥,我知错了。”
张氏连忙帮腔:“二公子,反正二姑娘一路在马车,不戴也没问题吧。”
“好吧,你们快上马车。”燕珩心软了,为她们撩开马车的帘子。尔后他骑上骏马,伴马车左右慢行。
汴京城来往的马车多,燕珩没有注意到有人骑马远远尾随。待出了城门,这人拐进路边的树林。
郊外马车也不少,多是装饰华美的马车。张氏通过帷裳张望,感叹临近清明去上香的人很多。
约一个时辰过去,坐落半山腰的灵山寺到了。周边树林环绕,寺中四层高塔指天耸立,香火的灰烟袅袅升空。
众多华贵的马车停在寺外,络绎不绝。带着香烛和供果的老百姓熙熙攘攘,燕珩护着她们慢慢地走在人后。
张氏怕走散,抓紧宁哥儿的小手。
人潮的各种气味充斥鼻腔,燕瑶和燕珩难受得喘不过气。两人前脚刚跨进灵山寺大门,不禁惊讶地对视。
在各种气味中,有微不可察的血腥味混杂。
燕瑶不敢告诉张氏,只好和二哥默默地留意周围。除了香客,脑袋光秃秃的僧人有的守在边上,有的指导香客如何上香、献供。
她的视线忽然落在围墙下的花卉,不起眼的白色小花引起她注意,它们的香味闻久了会麻痹神经。
接着她仔细分辨气味,随即盯着香炉中央最粗壮、最高的香——它的烟味有杂味,她觉得不舒服。
幸好她随身带了香露和香粉,涂了一点薄荷香露在鼻底,瞬间神清气爽。
“三婶、二哥,这里的气味很混浊,你们和宁哥儿涂点薄荷香露会舒服点。”
连两个丫头也涂了一点。
言谈间,燕瑶感到视线扎背,可是一转头并无发现。
“二哥,这里很不对劲。”她低声告诉燕珩小白花的发现。
“我们上完香马上离开。”总有视线扫来,燕珩分不清视线的目标是别人还是妹妹,毕竟妹妹的出现吸引目光无数。
“那血腥味?”
“我们没有证据不好插手。”
除非找到血腥味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