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枭挎着双刀,从第九烽火台出来,一路上走的不紧不慢,每遇到一个烽火台都会去参观一番,顺便补充水源,蹭上一顿饭菜。
看在都是大爻战兵的份上,还都是烽子,其他烽火台对宁枭也算客气,却不曾想宁枭是真不客气,能拿的拿,能吃的吃,吃饱喝足拍拍屁股就走。
那些烽火台的烽子们看着满桌狼藉,手中筷子抬起,停留在半空,看着宁枭一个人像饿死鬼似的一顿风卷残云,直接把桌上饭菜吃了个盘干碗净。
宁枭吃完以后总是露出无害的笑容,真诚道谢,其他烽子看到宁枭那一脸纯洁的笑容也不好伸手打那笑脸人,只能忍了。
有的烽子甚至还会指着宁枭,对自己烽火台上才来的新人开解道:“看到没,还是咱们烽火台好,其他烽火台连饭都不给吃饱,你还叫嚷着不想在这里了,这下知道别处什么样了吧,还想不想走啦?”
遇到这种情况,新兵总是会默默点头,说上一句还是咱们这里好,这就让烽率看宁枭就有些复杂了,眼神中既有感激,又充满着戒备,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让宁枭把自己烽火台储备的粮食都给填了肚子。
有几个烽火台的烽率看不惯宁枭的所作所为,干脆就以切磋为由,想教宁枭做人。
结果,这些烽火台上的烽率一个个鼻青脸肿,还得陪着笑,把宁枭送出烽火台。
这么一来,宁枭之名在第九烽火台更北面的八个烽火台算是传开了,每个烽率都给下面烽子下了命令,一定要防火防盗防宁枭。
过了最后一座烽火台,宁枭看到远方大地上密密麻麻的白色行军帐,心中肃然起敬。
宁枭心中告诫自己,这是大爻前线边军,为大爻守第一道国门,他们是神圣的,一定不可侵犯。
然后,宁枭趁夜潜入了将军营帐。
此处守军隶属大爻北方军庭,值守将军是寒门出身的孙寒山,属从三品怀远将军。
宁枭偷偷摸进孙寒山军帐,蹑手蹑脚的把军帐转了一圈,里面除了床和桌子板凳之外再没其它东西了。
“为何不翻一翻抽屉?”宁枭身后有声音问道。
“嘘……我不是偷东西的,干嘛要翻抽屉,我就是过来看看为大爻守卫边疆的孙将军生活起居如何,不看不知道,还真贫苦,孙将军不容易啊!”宁枭叹道。
忽然间,宁枭背后汗毛倒立,猛地向前滚出去。
一道寒芒贴着宁枭后背呼啸而过,军帐内的地面都被砍出一条深沟。
“谁?”
“该问谁的应该是我吧,朋友!”
宁枭生怕产生误会,赶忙把自己烽子的腰牌拿出来在半空中摇晃着。
不是宁枭打不过孙寒山,还没比过,谁也不知道到底谁会赢。
宁枭自知这种行为就是夜闯军营,如果孙寒山将此事上报给兵部,估计宁枭最轻也得落个杀无赦的下场。
孙寒山看到宁枭手里的烽子腰牌,凌冽的杀意仍是没有减少分毫,冒充大爻战兵的敌国斥候不在少数,单是一块腰牌说明不了什么。
孙寒山接过宁枭手里的腰牌,再三确认是真的以后才递还给宁枭,开口道:“原来是一场误会,不知道兄弟是那个烽台上的?”
宁枭双脚并齐,对孙寒山行了一个军礼,说道:“深夜打扰将军实在抱歉,小人是第九烽火台的,途径此地,只是单纯的想看一看将军尊荣。”
孙寒山将信将疑道:“原来是这样,不必紧张,我与第九烽火台还算有些交情,不知道你们第九烽火台上的荣清还好不好,据说他是你们几个中最能打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宁枭心道:这个孙寒山能当上从三品将军,还能守卫边疆多年不出纰漏,确实有其过人之处,就连在确认对方腰牌以后还要试探一番,果然谨慎。
“将军可能记错了,我第九烽火台上没有人叫荣清,只有一个叫做荣庆的烽子,而且并不是最能打的,要说最能打,肯定是属我们老大东福最能打,将军也可以着人去第九烽火台上问一问便知。”
孙寒山听到宁枭的话,哈哈大笑,直接过去搂住子宁枭的肩膀,说道:“好家伙,果然是第九烽火台出来的,是新来的吧,以前没见过?”
宁枭一时有些转变不过,怎么说着说着就勾肩搭背的了。
宁枭也不好意思把孙寒山推开,只能苦笑着回道:“小人是刚刚加入到第九烽火台的,才来了不到半个月,这次是烽率安排小人出去办些事情,路过此地,一时好奇就过来了,是真没忍住啊!”
孙寒山笑的更爽朗了,他可是知道的,第九烽火台上的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苦是谁敢瞧不起他们,那吃亏的一定是对方,宁枭暂时还不好说,且说另外四个人,孙寒山是一直看到眼里的,知道那几个人都只能用‘变态’来形容,每个人都是有勇有谋,都是可以凭自己本事封侯拜相的人,却只是在烽火台上当了一个小小的守卫,有时候想到这几个,孙寒山还叹息不矣,觉是大爻陛下齐争把他们放在这里是大爻亏了。
孙寒山也知道,第九烽火台上的人除了烽率东福之外,其他人基本上都不在烽火台上,到底去做什么无人知晓,他只知道,这几个人都不在大爻,因为每次这几个出去的时候自己都会知晓,毕竟但凡出入国门都必须有孙寒山的亲笔手书才能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