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后东福在无奈之下告诉了宁枭自己身份,宁枭才算真的放下了戒心。
直到此刻宁枭才知道,原来东福是九烽口第九烽火台的烽率,也算是宁枭以后的顶头上司兼兄弟了。
其实在宁枭离开犀柳镇兵库司的时候,兵库司督正杨广泰就安排人快马加鞭把宁枭要到第九烽火台报道的军报连夜送到了第九烽火台。
杨广泰也是没办法,自己兵库司离第九烽火台最近,那里的几个人还都是变态,整天叫喊着招新人。
所以,杨广泰只能整天受着这些人的逼迫,还得屁颠屁颠给他们招人,宁枭的出现无异于给杨广泰解了套子,肯定会用最快的方式通知过去。
其实杨广泰应该好好感谢宁枭的,可是却连哄带骗的从宁枭手里诈了十二坛疆烈,若让宁枭知道此事肯定会关心的问一句:半夜躺在床上,你良心不疼吗?
合计着时间,宁枭早就应该到了的,可是迟迟不见有人报道。
所以,烽火台现有的四个守卫开了个小会,商量了一下,最后大家都同意由队正东福出去看看情况,是死是活也得有个说法,不然大家都要受罚的。
大爻军律,若有逃兵队正及以下士兵皆要受罚,轻者军杖十五,重则杖毙。
这四个人可不想被杖行,虽然十五军杖对他们来说真的不算什么,顶多就是躺几天的事,没什么大不了,不过第九烽火台就这四个人,如果要动杖行的话,必须互相打,为什么,因为人手不够,想想就挺尴尬的!
所以东福就出来了,先是去拒马林附近转了一圈,没发现宁枭,到是看到不少江湖客,当兵的和江湖中人本就是井水不犯河水,所以东福也没理会,转身走了。
因为发愁回去怎么跟那三个人解释,总不能说自己出去找了一圈人连个毛都没找到吧,那不是摆明告诉那三个家伙自己无能么,还不被笑掉大牙。
所以,东福就没急着回去,慢悠悠往回晃着,先去驿站取了自己的驴车,在驿站出来的时候,还顺了驿丞一坛子酒,偷偷倒进了水袋。
东福一边小口小口抿着酒,一边想着回去怎么解释,一边找找有没有什么可以代替宁枭的事情,比如说扫荡一个土匪窝点。
不过附近百里之内肯定没有土匪的,九烽口几个人有个共同的喜好就是喜欢打土匪,但凡是方圆百里的土匪有一家算一家,都被霍霍过,每次都可以直接灭掉的,却偏偏不杀干净,还会留一些钱财。
等土匪们队伍又强大以后,他们又会去拜访一次,在人家山寨大杀四方,最后留着钱财拍拍屁股走人。
有些土匪的大当家们撑不下去只能带着手下弟兄搬家了。
还有些大当家不愿离开,于是就合着伙的去找第九烽火台的人讲理去。
他们发自内心的跟第九烽火台的人说,自己带一票人不容易,每次被打的灰头土脸的,他们的大当家不好做啊,对下面没了威信,影响以后对手下弟兄的约束。
第九烽火台就一句话,要么滚,要么我现在就去你们窝点拜访,然后几个大当家灰溜溜跑了。
从那以后,几个大当家带着自己手下的弟兄……转行了。
东福觉得自己运气非常好,原本已经对宁枭放弃希望了,不成想最后还是黄天不负,这小子自己撞过来了。
东福一脸臭屁样,勾着宁枭的肩膀问道:“怎么样兄弟,是不是感受到了人间真爱,还有人主动出来接你,是不是很感动!”
宁枭可不知道东福是怕宁枭当了逃兵才出来找他的,还傻乎乎的问道:“战兵的队伍里都是这样吗,兄弟齐心?”
东福一脸鄙夷的看着宁枭:“兄弟就你这脑子,真的是酒馆老板?”
宁枭:“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
东福拿着水袋往嘴里倒了倒,其实就是小小抿了一口,可舍不得跟宁枭一样牛饮,烽火台上可是没酒的,这东西是军中禁忌,就这半水袋的酒水真让另外三个人看到肯定会大打出手,就为一口酒。
如此宝贵的好东西,抿一口解解馋就得了,可得省着点喝。
即便是抿一口,砸吧砸吧嘴也能感觉到酒香四溢……不花钱的东西总是最好的!
东福说道:“除了咱第九烽火台的兄弟们能做到情同手足一家亲,其他队伍像是四方军庭或是各道府兵,还怕你过去后抢了他们的升职名额呢!”
宁枭佩服道:“还是咱们这边有人情味!”
“屁的人情!”
东福心说这小子怕是一个雏,没一点江湖经验,连吹牛都听不出来。
东福拍拍宁枭肩膀:“以后见的多了你就会明白的,现在就不要庸人自扰了,咱们第九烽火台的人啊,一个个都想当大爷,谁他娘的想当官啊,归根结底就一个字……懒!”
宁枭认为东福说的有些过分了,懒怎么了,那是修身养性。
宁枭试探着反驳了一下:“总不能都是这样吧,懒也得有个限度,而且也不能以偏概全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