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早点儿上来,估计她娘亲还没洗完澡呢,也难怪爹爹让她跑腿,不让鹿离哥哥上来了。
被闺女这么一揶揄,许倩书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红了脸,支吾:…你先下去吧,我等会儿梳好头再下去。
不,我等娘亲一起下去,不然爹爹肯定要问东问西的。
果果不走,许倩书也不能赶她,拗不过,便只能赶紧梳好头,松松扎了一个发髻和果果下楼去。
一下楼许倩书就看见了那块碎裂的玉佩,心生好奇,但当着这么果果和鹿离的面,也不开口问,担心真是有关吴堂的事情,吓着两人孩子。
殊不知果果和鹿离已经和吴堂打过交道了。
……
从涠洲岛出发时,他们还能穿薄衣短衫,来到京城,已经是秋风凉凉,不过许倩书早有准备,厚衣裳备了有几箱之多,就是是下雪了也冻不着他们。
晚上寒意更浓,关紧了门窗也还会有丝丝冷风悄悄溜进来,盖着被子也让人觉得后背凉凉,逼得许倩书像只八爪鱼,缠在陆鸣飒这个大火炉身上才感觉暖和不少。
陆鸣飒搂着她,想着白天的事情,黑漆漆地眼珠子看着上方,我们在此处落脚的消息现在恐怕已经人尽皆知,未来几天肯定会麻烦不断,你怕吗?
你什么时候见我怕过了?
唉,早知道我就先进京,将麻烦都解决了再接你们过来。说是这么说,若真要这么做,陆鸣飒也肯定是不放心媳妇儿不在自己眼前的。
许倩书柔若无骨的小手轻拍了一下他的胸膛,道:说什么呢,我们是夫妻,自然是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有什么事儿我们一起面对,我才不要做被你保护的温室花朵呢。
嗯嗯,那媳妇儿你保护我吧,我愿做被你呵护的花朵。陆鸣飒掀起被子,将两人完全盖过,来,媳妇儿你快滋养滋养为夫这朵娇花吧,为夫这朵娇花都蔫了。
许倩书被逗得咯咯笑出声来,想起果果鹿离他们就住在相邻房间,赶紧又憋了声。
酒楼翌日一早开门,就陆续有几位贵客上门,坐在楼下大厅点了早点,吃着、等着。
其中,铁青着一张脸的忠伯爵最引人注目。
起先他还佯装镇定,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饭,想着等会儿陆鸣飒和许倩书应该就会下来了,可没曾想他都要吃撑了,也不见楼上有点儿动静。
他今日来,是想让陆鸣飒和许倩书回家去住的,毕竟是一家人,这回京了,不回家去住,成何体统!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这个做长辈的刻薄,将儿子、儿媳赶出家门呢。
他心中担心被人指点议论,越想就越觉得旁边说笑的人肯定就是在说他,这种声音听得他恼怒暴躁,端起杯盏就往地上砸去,耍得一手好威风。
哎呦,爵爷这是哪里不满意啊。掌柜赶紧出来招呼,点头哈腰的致歉询问,有照顾不好的地方,您说就是了,这碎杯碎盏的,可别伤着您了。
忠伯爵双指指着楼上,像吩咐自家下人那般,道:上去将陆鸣飒那小子给我叫下来!
掌柜抬眼看了看,心里叫苦,他才不敢上去惹那尊活阎王,这……爵爷您看,我们是做生意的,入住的不管是谁,都是客人,我们哪有上门去叨扰客人休息这一说。要不您亲自上去?反正你们是一家人……
要老子去敲儿子儿媳的房门,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忠伯爵用看神经病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掌柜,就好像是确定看掌柜精神正不正常那般。
算了,阿本,你去。忠伯爵又吩咐自己带来的小厮。
啊?叫做阿本的小厮面露迟疑,显然也是不愿去招惹陆鸣飒。
爵爷啊。旁桌一男子探着身子过来,开口劝:陆大人他们千里迢迢来到京城,应该是累得很,这个时辰没起也实属正常,左右您也无事,不如就在这儿等等呗,叫人上去吵他们做什么。
说话的人是出于好心,可是忠伯爵前不听、后不听,偏偏将左右您也无事听进了耳朵里。
这是什么意思?是在笑话他空有个爵位,身上没有个一官半职?陆鸣飒倒是好威风,做了节度使,手里掌管着海军。
被这么一刺激,他更加生气了,不理会人家的好言相劝,斥阿本道:还不快去,要我请你么!
是,奴才这就去。阿本硬着头皮,脚如千斤重,一步一步艰难地走上楼。
被忠伯爵这么一闹,酒楼里的人,无论是不是为了陆鸣飒来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望着阿本往上走,看阿本能不能将陆鸣飒叫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