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时,是个懒惰的人,别说锻炼,就是平时走动都难,闲暇时,只爱躺在宿舍里扣手机玩电脑。但此时,性命攸关,生死相系,也容不得他懒惰。
只好每日早早爬起,穿甲胄、跑步、骑马、射箭、运刀刺枪等等。
司马越好奇询问过,司马炽便笑道:“高祖宣皇帝曾力阻刘蜀北伐中原,又北进平定乌桓作乱,先皇也曾平吴一统,皇叔亦带兵平诸王之乱,侄儿也不能堕了司马家名声。”
“侄儿往日只钻研经史,今时身负重任,也当熟悉熟悉兵事。若战局难制,侄儿拟御驾亲征,力挽狂澜;再者,事不可行,骑马逃跑也更快些。”
司马越对此当然表面诚惶诚恐,表示焉能至于斯,内心却嗤之以鼻。打仗是那么容易就能学会的吗?
再加上皇帝对着政事完全放手,从不横加指摘,他又心思全在南迁之事上,也就放松警惕这个皇帝侄儿,不去管了。
二来,司马炽将自己舅舅王延升为散骑常侍。这个小小升官,无可厚非。别人除了艳羡王延有个好妹妹外,也不会有多想。
在其陪同下,司马炽时不时巡视了一些官署。不思政事,只爱玄谈的官衙,这阵子也因此有些鸡飞狗跳,大大破坏了其清净雅洁的氛围。以至于,一些大臣还在朝事上上奏表示不满。
司马越没说什么话。司马炽自然也懒得搭理这些人。
他做这些事情,也是有的放矢。主要目的便是在如今这个时代的手工业和农业上,还有文化思想上。
以后世见识来印证这个时代,不发展一些“新科技”来引领这个时代,岂不是入宝山而空回!超越千年的优势,这是他在这场交锋中持有的最有力的武器!
现在能力有限,权力有限,司马炽并不准备搞大动作。
让舅舅王延从卫尉、少府、将作大匠、都水使者等相关官署中领了一些匠户出来,司马炽便授意其新组建了一个匠坊。
王延对外甥的意图不了解,但也不能不办。而且这些事只是小事,身为皇帝的舅舅,他天然是皇帝这一派的。
外甥登基,他也初尝权势,自然无事不尽力。
中国古代首先不得不谈的就是四大发明,造纸术、火药、指南针以及印刷术。而且这些技术含量都不高,贡献却是十足的大。
司马炽的第一炮自然瞄准的是它们。而且正当其时。造纸术、指南针如今已经有了萌芽和初步发展,火药和印刷术则还在酝酿。
一一单列出来。谁可做为XX初鸣啼声呢?
火药不在首选,这种利器不能作为第一炮,而且必须严格保密,目前以他的敏感身份,还做不到这个地步。
指南针也不在其列。原因是用途单一,之于目前他的处境,无大用。
剩下的,那就是造纸术和印刷术,两个相辅相成、互相促进影响的技术。
造纸术,从司马炽今日的巡视来看,官家就有专门的作坊在生产纸张。市面上,也有很多商家在做这一行。
所以做起来并不困难,难点在于如何提高质量、降低成本以及高产量。
与之相勾连的,还有笔墨砚。这可以成为一个系列产业。
司马炽回想了自己关于造纸术、笔墨纸砚的一些认识,亲自观摩上手了一批产品诞生后,开始使用各种不同的原料实验,并时不时提点一些步骤。
抽调的匠户都是经验老道之人,虽不知司马炽的身份,但对王延的身份却清楚得很。王延在司马炽的授意下,也出手大方,待遇阔绰。
生产、研究的积极性得到了空前提高,很快五花八门的样本就摆在司马炽身前。
另一方面则是印刷术的初次诞生。司马炽选用的是雕版和活字两款印刷术同时上马。
这个时代虽然印刷术还没有萌芽,但相关的技术却已有运用,如印章的篆刻、碑文雕刻等这些。
所以只要点破其中关键步骤,其实要求并不难。
雕版比较费时费功,难点在于刻版和调墨上面。刻板初时熟练度不高,一旦刻错字就得重新换版。但对匠户的要求不高,不认识字有摹本对照,也可以上手,慢慢提升熟练度。
活字相较起来,虽然后世评价高于雕版,但作为实验对象,和古代纯手工时代,并不是好选择。
工序较多,要求也多。需要泥活匠、烧窑匠、篆刻匠等相互配合,还得识字人指导。
古代繁体字繁琐,又用字较多,故而做出一整套字来,更加费时费力。后续排版也需要工匠识字,挑拣、排版完成后,才能版出一书。而且用后储藏、摆放也是一件麻烦事。
当然,其能连续使用,不像雕版,一版成形就只能是固定某书,再印新书就只能再刻板。
故而,司马炽跟王延说了主要关键后,告知其先不要着急把所有字都做出来,就以《论语》为蓝本,先试验一版。
之所以两者同时运作,是因为司马炽此后要在不同方向对二者大用。
雕版在推广书籍,普及文化上,会大放异彩。
活字则能运用在舆论喉舌上。像后世一样,做报纸宣传、新闻跟踪、舆论引导等,可保证时效性,省去刻板这个费时的工序。
当然,这一切都还要以试验来证明。
以上全都是他建立在固有见识上所做的计划设想,至于事实上,会不会按照他计划想象一般,他也不知道。
但愿“发明”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