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们今天就把事情都摊开来说一说!”
如果时间能倒退十年,楚潇潇希望自己能压抑住心中的不甘和不平,没有千里迢迢的尾随着那对小情侣,去见十多年渺无音信的前夫。那样的话,她这辈子始终无法放下的男人也许还能好好的活下去!
可惜,一切都无法假设、无法重来,当年的自己就是带着一肚子的愤怨和不甘,想要会会那个负心的男人,并且还想就如何拆散那对迷了心窍的小情侣,逼迫他拿出个办法,她不允许她苦心养大的孩子,步他爸爸的后尘,再次拜倒在云家女儿的石榴裙下。
她在那个偏远的青海小镇上住了一个星期,已经是她和陈海逸约定好的最后一天,她以为再也等不来那个让她意难平的男人,心灰意冷的打包了行李,准备离开。
楚潇潇正在宾馆大堂办理退房的时候,一个高挑的男人出现在了宾馆门口。像是第六感的指引,她知道他来了,蓦然回头,人到中年的两个人隔着几米的距离滞滞的相互一望,没有了夜晚灯光的粉饰,他们身上被岁月磨砺出的沧桑在白日的光线下一览无遗。
“同志,这是返您的押金,您收好了!”
服务员操着不太流利的普通话,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视,也打掉了悠悠间的沧海桑田。楚潇潇拖着行李箱,故作轻快的走向陈海逸。
“附近有能坐坐的地方吗?我刚吃完饭,喝点茶、喝点咖啡都行。”
陈海逸愣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这是个偏远的西北小镇,哪有那些大城市的休闲场所呢?
他知道不远处有个奶牛场,里面的场长是他的老相识,那里很安静,也可以问老乡要点茶喝喝。他顺手拿过楚潇潇的行李箱,用手指了指前方,一句话也没说就率先向前走去。
楚潇潇背着随身的休闲包,慢慢的跟在前夫的身后,六月的中午,路上的行人很少,她可以肆无忌惮的把目光放在那个男人的背影上。
他穿着基地工人的浅蓝色半袖工作服,曾经伟岸的身材消瘦了不少,但骨架依然是高挑匀称的,加上花白的波浪短发,那种忙碌一生的老知识的范儿,就成了他给人的第一观感。
她的眼帘蓦然有点儿湿润,曾经的他可是以一副铮铮铁骨的阳光硬汉形象著称的啊!
一路心思重重,她随着陈海逸来到奶牛场的几栋连排木屋前面,一个脸膛黑红的藏民带着木讷的笑容迎上来,重重的和陈海逸一握手。
“陈工,怎么这么久没过来了嘛!”
“忙啊!”陈海逸拍拍他的肩膀:“多吉,又结实了,上次赛马第几啊?”
多吉腼腆而骄傲的笑着,露出一口白的耀眼的牙齿。
“还是第一嘛!”
他悄悄看看陈海逸身后的楚潇潇,憨厚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好奇,这么多年了,金银滩的藏民还是头一次看见陈工身边有女人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