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城城内刘墨的府邸之中,几声零碎的脚步声已经惊不起任何涟漪,整个府邸的气氛正慢慢的凝结成冰,
从大门外进来,穿过百米的走道便到了刘府的大厅之中,厅内高耸着四颗大石柱子,柱子上挂着根根白绫尤为突兀,白色蜡烛所燃烧出来的火明明灭灭,气氛暗沉得可怕。
柱子中央则跪着四个瑟瑟发抖的人,他们身穿单衣,后背皆有被鞭打出来的血痕,条条深可见骨。
“城主大人饶命,城主大人饶命啊”那四个人完全不顾及后背上的伤,都没命似的把头朝着地板上磕着,嘴里不停的祈求坐在太师椅上的人。
刘墨冷冷的盯着他们,对他们此刻的举动不为所动,“就算把你们千刀万剐都难消我心头之恨,饶了你们我的儿子就能复活吗”
刘墨慢慢的从椅子上下来,眼神深沉的盯着已经抬进棺材的刘海,痛心切骨的道,“来人啊,把他们立刻杀了给海儿陪葬。”
“城主大人饶命啊,我不想死”
“城主大人饶命啊”
“饶了我们吧”
任凭地上的人如何的哀嚎与求救,刘墨不为所动,他还没有把几个贱奴的性命放在眼里。
刘墨看着自己的儿子躺着冰冷的棺材之中,悲愤令他红了眼眶,他的手指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变的煞白,紧紧的攀着棺材边沿,努力的克制着颤抖着的双腿。
刘墨老来得子,平日里对刘海言听计从,已到不惑的年纪,现在却令他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噬心之痛一下子令他苍老了很多,但眼神相比以前更加的阴鸷可怕。
“海儿,我会给你报仇的”刘墨缓慢的直起身体,语气像是含着无数的闷雷般道,“来人,给我把城内所有的侍卫叫过来,我要去灭了玉峰寨,我要让整个寨中的人给海儿陪葬”
“城主大人请三思,妄不可贸然行动”说话的是一个身穿银色锦缎的华服男子,一只上等的白玉冠束住了黑色的头发,眉目俊朗,气质温润。
刘墨听言,冷冷的看着他道,“我儿子的仇我今天非报不可,就算是大皇子在场,也别想阻止我,”
“城主大人听朗言一句劝,这件事情只能先从长计议,不然,就算你去了,也会白白丢了性命”
“哼,一个小小的玉峰山我还没放在眼里”
朗言则摇头不能苟同的道,“如今的玉峰山羽翼已经丰满,城主大人上次不就是被玉峰寨打得丢盔弃甲嘛,不然大皇子也不会派我来此”
听完朗言的言论,刘墨更加不屑,“那次是刚好遇到暴雨,我们根本没跟他们正面交锋,以我皖城的兵力,如果正面交锋,绝对能血洗玉峰寨。”
“这就是玉峰寨的高明之处了”朗言意有所指
“你是说”刘墨难以置信的道,“这一切都是被设计的”
“我前不久刚去了玉峰寨,那里有天然的天堑可守,里面的各种花草植物环环相扣,连绵数百里,一不小心可能就会丧命,你可能人还没到玉峰寨内就已经死了,而把玉峰山改造为天然的屏障的人也绝非泛泛之辈,在没有摸清对方底细之前,朗言建议城主大人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但海儿的仇我是非报不可”
朗言听完低着嗓音道,“城主大人放心,大皇子派我来便是让我来解决此事的大皇子还让我代他给您问声好。”
“烬儿近来可好说来惭愧,我这个做舅舅的也没什么能帮得上忙的”提到这个侄儿,刘墨眼神一缓。
“大皇子一切都好,最近还经常跑到皇宫去看皇贵妃呢”朗言如实答道。
刘墨闭了闭眼,混浊的眼珠里写满了悲伤,其实他自己也知道他无法动玉峰山,到最后又要麻烦皇妹了吗
朗言看出了刘墨眼里的悲愤,语气略带沉重的道,“城主大人,您节哀顺变,刘海公子的仇我们王爷一定替你报的。”
“我把城里所有可用的兵力全部都由你调配,请务必将玉峰寨连根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