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娘忍着笑说:“因为藜蒿真名叫水性柳啊!杨柳的柳!”
汪儿终于明白了,哈哈大笑:“这是草,与水性杨花沾了那门子边啊!唉!这都是联想式避讳给害的!呵呵,我说怎么没有吃过呢!”
汪儿话刚一说完,觉得不妥,但吐出的口水,收不回来了。
红姑低声问奉娘:“他是什么人?听长老说是武圣人严洁的高徒,可是听刚才他说话又不象是江湖人士,更像是宫廷贵族!”
“这,在房间里,那位伯凤告诉我,这汪儿就是前朝末帝呢!呵呵,前朝末帝与当朝仇家女儿在一块,这算什么事?”奉娘不屑地说。
“啊,这就是曾经拼死保护的末帝!”红姑像是神经过敏惊呼。
她这一叫可让大家听到了,汪儿自然闻见。他默默地跟着长老,此时心里特别难过……
“一个女人,瞎咧咧什么呢?皇帝就不可过正常人的生活吗?何况他现在不是皇帝了,而只是芸芸众生的一员。”伯凤瞅了一下红姑,脸上流露出讨厌的神情。
“你牛气什么啊?还没转正呢,就当起家来了?”
红姑本来就有一肚子的怨气,她当然知道伯凤是早有钦点当朝皇孙殿下的媳妇,所以顶牛挖苦道。
伯凤更加生气:“你什么意思呢?小凤压根就没把那事放在心上!我更喜欢做个普普通通的百姓,过过正常人的生活!”
“切!讲得好听,我看你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吧!你那么善良,到难民村去过段日子给我看看!”红姑见这小丫头骗子伶牙利齿,火气就更大了。
“难民村是正常的百姓生活吗?那是难民住的地方,什么脑子?”伯凤毫不相让。
“正常的百姓好不了多少,无非是多条胳膊多条脚而已,你打开眼睛看看,老百姓过的什么日子?苛捐杂税,鱼肉乡民,我看大元的好日子也长不了!”红姑气愤地说。
“阿玉刚有与我讲,难民村是过得苦,我理解啊。但你不能把气撒到我头上。伯颜的女儿就注定要为前辈背罪顶雷吗?”伯凤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她不能理解为什么一把年纪的成人还没有才十几岁的汪儿想得开,看得开。
吴长老只能劝架,不能站边。可是越劝,她们嘈得越凶。一边是怨气,一边是负气,各不相让,互不理解。
汪儿终于张口说话了:“忘了前朝,活好当下,大家和睦相处,日子就会快活!”
红姑觉得,他的话说了也像没说,不如不说。于是她白了一眼汪儿:“你这什么话?难民村的样子,你不是没见到,让人怎么心平气和的过日子?”
“那朝那代没有难民?只是难民形式不同而已。如果可以,我愿留下来,为难民村的人赎罪!”汪儿说的不是大话,而是他内心真实的想法,他真的想留下来,为崖山难民做点事,愿给他们送终,这是他唯一能做的。
“你这混帐东西,枉费死了那么多忠魂英烈,你却这么轻松地放下,没有了远方只有可耻的苟且!奉娘!我们走吧!永远不想看到他!一个没血性,一个没骨气的小男人!”红姑伤心地骂道,强行拉着奉娘走了。
汪儿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泪水终于忍不住,汪汪的往下流。他叹息历史的车轮过于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