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轲眨眨眼睛,灵儿也眨眨眼睛。
两人像是噎住了一样半天没出声。
气氛一片寂静……
后来,荆轲到木器行定做了一个雕刻着云纹的木框。
把“好吃”木片安上去,挂到了店里最显眼的位置。
又在旁边钉了一个小木牌,打了个箭头指着“好吃”二字。
旁边写着:韩非写的。
……
小白条急需一个属于自己的小狗窝。
不然它总是要跑进鸡窝睡觉,还压碎了鸡蛋,弄的一身蛋液。
然后又被段禾苗抱在怀里,沾的他衣服上也脏兮兮、臭烘烘的,回家还要被母亲嫌弃。
荆轲就找来一些木杆木板,给白条修了一间豪华茅草屋。
茅草顶、茅草铺、有食盆、有水碗,还带独立小院的那种。
至于青禾变法的方案,荆轲和段灵儿两个人又在夜里做了进一步的讨论。
在书房。
旁边还有个段禾苗。
三人围着两只小油灯,还挂了五六个轻纱萤囊小灯笼。
盈盈闪烁,点点温馨。
禾苗趴着睡着了,口水流了一桌。
两人对着一堆小山一样高的竹简,眉头紧锁。
这些都是段家的藏书,每一卷都用布袋装好,下面坠着标注书名的木签。
段灵儿展开一卷简,上下扫视,一边说道:“我也是以前听人说的,记不得是谁了,说是有个菜谱,记录在简牍上,既然张管事和你说的那个郑亭长都提到过青禾团,那这青禾团就应该是青禾轩的特色菜,所以啊,菜谱八成就是青禾团的方子,可到底去哪儿了呢?”
荆轲看得眼睛都要瞎了,用力揉揉,打个哈欠:“都说了菜谱丢了,那怎么会在家里的书架上找到,这都什么啊……”
他翻翻木签,凑近看看:“《月令》、《日书》,哟,《吕氏春秋》,呵,这么多,都是《吕氏春秋》,父亲他看么?估计就是买来当摆设的,唉,说真的,别找了,菜谱肯定不在这里。”
段灵儿叹了口气:“我也不想这样啊,可问父亲他又支支吾吾说不知道,那能有什么办法?”
“你有没有试着问问母亲?”
“问了,她说‘问你爹去’。”
荆轲苦笑一下,把手上的简牍卷卷好,收进袋子。
又想了想,望了一圈屋子,试探地问道:“你说……耶耶的屋里会不会有?”
段灵儿抽了下眉毛,显然,“耶耶的屋”这种说法让她不太舒服。
而这间屋子在翻新过后的名字叫作“书房”。
就是现在呆的这间。
她摇摇头,也开始收拾竹简袋子:“你之前也说了,青禾轩的落没跟什么菜谱没有直接关系,而是跟经营的人有关,所以不要管那个团子了,你不是说要弄新菜式的么?还有那个掌荤的厨子,什么时候去找?”
荆轲托着下巴想了想:“菜式要弄新的,青禾团的方子也要找,你想,像张管事和郑亭长这样的老濮阳人,隔了二十多年还能记得青禾轩的味道,这该是多好吃的东西啊。
“而且,既然他们知道,那别的老人没准也会知道,我看霍老就说不定吃过,诶,关于这点,父亲是怎么说的?就算方子没了,他至少也该知道个大致做法吧?”
段灵儿蹙眉朝父母主屋的方向瞪去一眼:“他要是知道就好了,但凡他能对家业上点儿心,青禾轩也不至如此啊。”
荆轲低声道:“张管事说过,他以前在店里见过少年时的父亲,说他总来帮忙的,而父亲现在这种不知不管的态度,你说……”
他靠近段灵儿,把声音压得更低:“……他会不会在隐瞒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