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桑子跟随富商几人快步朝宅邸大厅行去,相比富商几人的焦急,他却是满脸带着好奇,远远地看去,只见数个杂役用扫帚支撑着身体,站在大厅门口,看了看里面,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杂役中的一人眼尖,眼角瞥到了富商一行人正在走来,连忙眼中露出紧张的神色,咳了两声,再低声提醒道:“哥几个,老爷来了,快散了吧!”
几个围在大厅之前的杂役闻言,立马将头低下,看着地板,装作正在打扫一般,向四周慢慢散去,动作中展示出了一个合格杂役应有的勤恳与努力。
富商此刻只关心自己的五女儿,哪里还能计较如此多,便装作未看见一般,眉头紧皱,火急火燎地跨进大厅。
只见大厅中的一根椅子上,坐着一位身穿鹅黄色衣裳的少女,虽比她的几个姐姐少了一些仙气,却多了一分红尘中的烟火气,显得更加真实一些。
本来那一双仿若大海般深邃的瞳孔煞是好看,可现在却是一片灰白,似落入了尘埃,将其眼睛遮盖,再无先前半分神采。本来笑起来万分可爱的面容,也因此时的木讷变得很是诡异,甚至有一些瘆人。少女就像是缺少了一些什么,以至于让她不再如同往日一般灵动。
富商等人见状,惊慌不已,眼神中全是不安,立马全都快步上前,将少女围在中间,富商将腰弯下,尽量让自己靠近少女一些,焦急又心痛地对其轻声唤道:“五妹,五妹,爹在这儿。”
少女见突然出现一大群人将自己围住,却似乎一个也不认识,以为他们要加害自己,立马将腿也提到了椅子上,双手将双腿抱住,似乎如此才能给予自己足够的安全感一般,随后大声尖叫喊道:“救命啊!救命啊!”竟连亲爹也不识了。
富商见状,缓缓直起身子,眉宇间全是焦灼,脸色一片铁青,准备找县令算账去,自己的女儿从他那里回来,就变成了如此模样,此事必定和他脱不了干系!
正当富商急冲冲地想要找县令算账去时,却见采桑子也快步跟了进来,富商似乎一下子抓住了救命稻草,女儿当时是比算账重要许多!若是能治好女儿,什么都好!
虽然他也不知采桑子的本事到底有多大,但是看到李风来的伤口好得如此之快,便知其绝非寻常之人,便死马当活马医一般,立马上前抓住采桑子手腕,“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将头低下,痛哭流涕地说道:“恩公前辈,在下知道您手段高强,颇有见闻,求您看看我女儿这是怎么了?求您救救她!”
采桑子用右手把住富商手臂,将他扶起,拍了拍他的肩膀,并未说话,只是朝内继续走去。围在黄衣少女身边的四女见采桑子走来,便纷纷自觉地让出了道,以便采桑子能去给五妹看病。
采桑子一见到黄衣少女的模样,便眉头紧皱,急忙上前两步,居高临下看着少女。
少女见此人来势汹汹,竟将双腿抱得更紧,缩成了一团,随后又害怕得大叫起来。
采桑子双眼盯住少女眼睛,少女似并未察觉,依然是先前那副模样。此时,采桑子将病因摸得八九不离十,于是用右手以极快的速度向少女后颈捏去,少女来不及做出闪躲,便在采桑子轻轻一捏之下,昏睡过去。
四女见状,都呆立一旁,不知采桑子为何突然出手。
富商见少女昏厥过去,甚是心疼,却也明知采桑子不会害她,于是连忙上前两步,走到采桑子身边,焦急地问道:“恩公前辈,我女儿这是怎么了?”
只见采桑子捋了捋胡须,眉头紧锁,沉声说道:“她可能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有人想要她闭嘴,便下了毒。”
厅内众人闻言,皆是目瞪口呆,惊呼出声,随后便是富商和四女声泪俱下的声音,富商边哭边怒斥道:“是哪个贼人?!如此的丧心病狂,竟对一个孩子下手!”
采桑子心中也觉得下毒之人颇为狠辣,竟然采用这种直攻脑髓心智的毒物!若非他在此处,怕是此女三日后便会永远瘫痪!想到此处,采桑子不免将双手握拳,眼神发寒。
两位镖头闻言,思索了一番,欲言又止,最终,白脸镖头还是沉声说道:“既然,事情是出在县令家中,那县令必定脱不了干系,迟些我们一同前去要个解释便好,不过,现在首要任务是将这姑娘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