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然醒了,准确的说被冷醒的,林之然看着自己的手,映入眼帘的不是之前粗糙,还有伤疤,老茧的手,而是一看就是不事生产,有钱人家就是养尊处优,至于穷人家,那就是懒。
衣服破破烂烂,被子破破烂烂,棉絮都没多少睡的并不是床,而是门板,随意放在地上,上面铺着一层稻草。
林之然突然感觉头一痛,又晕了过去。
再一次被冷醒,林之然脑子里多了很多信息,自己穿越了,这个人也是叫林之然,家里世代种田,勉强图个温饱。
还有个意外的发现,整个国家的官话普及率非常高,上到八十老妪,下到牙牙学语的幼童,都会或者听懂官话,而且官话是以北方话为基础的普通话,当然各地也有各地的语音,但通用的还是北方官话。
到了林之然这一代,村子里来了个老先生,据说是个秀才,考了很多年才考上,由于年纪太大了,安排不了职位,就算是教书,也没人愿意跟他学,只好到附近村子里开私塾,林之然在的村子离县城不是很远,村长和老先生一商量,决定在私塾就开在村里,条件是村里要免费提供场地,学费一个月五百文,且是住宿式,就是学生必须住在私塾。
五百文差不多是村子里三口之家半个月的花费,苦点累点还是能承受。
林之然家里世代单传,他的父母自然也跟上了这股潮流,去私塾交钱,让林之然上学去,放学回家也什么事情都不让他做,认为以后林之然是要做大事的人,虽然累是累了一点,好歹两个月也可以去一次。
可是好景不长,四年后,林之然17岁的时候,也就是现在,县城爆发天花,蔓延到附近几个村子,感染了好几百人,县令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立马上报朝廷,然后下令,受感染者迅速隔离,林之然的父母也不小心感染了天花,那会林之然还在私塾念书,,为了不传染给儿子,只能跟那群病号一样隔离了。
半个月后,朝廷八百里加急的信使,来到县城,带来了京城太医院给出的治疗方法,可是林之然的父母却没顶住,撒手人寰了,县令鉴于此事影响颇大,便下令给有离世的病患家属每人补偿几十两银子,作为丧葬,和补偿费用,林之然当父母也给儿子留了家产,加起来虽然不多,但是如果林之然选择做点小生意的话,还是有点本钱。
可是林之然从小到大只会读书,其他的一概不会,五谷不分,四肢不勤,只能坐吃山空,这样再多的钱也会花完,再加上对于物价不了解,花钱大手大脚,还被人忽悠了几次。
没几个月之后家里穷的什么都没有了,能卖的都卖了,祖上传下来的一亩三分地都给变卖了。
导致连续饿了几天,话说就算是去县城要饭都不至于饿死,可惜自诩读书人,拉不下面子,正好遇见前几天大暴雪,林之然便顶不住,就这样饿死了。
不过在查看记忆的时候,林之然发现了一个细节,好像没见到他父母尸体,不知道是不是被隔离一起处理了。
“没想到竟然会这样,你这身世实在是,不过你也确实挺倒霉的,不过还好现在天气正在慢慢转好,不然我也顶不住啊。”
林之然苦笑的看着房子里什么都没有了,心想,还好那家伙没把房子也买掉。
“咕~”
肚子继承了原来林之然的空肚子,开始闹起来了。
林之然只好起来,出门找东西吃,出门之后,去邻居家一看,人都没了,估计是感染了天花,都不在了,林之然在记忆里没发现关于他们的信息。
而且整个村子,经过天花事件后,没了三分之一,本来人就少现在更少了。
林之然边走边仔细搜寻记忆,实在是没什么地方可以蹭饭吃的,大家都自顾不暇。
走到村口,天寒地冻的,人都没有几个,林之然想了想,准备向县城的地方走去,再怎么样在县城当个乞丐都比在村里挨饿来的强。
但根据在记忆里前段时间去县城买东西的记忆,走路去大概要花费一个时辰,而且现在天寒地冻的,能不能走到还是个问题。
犹豫了一下,还是准备碰碰运气,顺路看下附近农田里有没有应季蔬菜可以吃,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朝代。
“唉。”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但根据记忆里的路线,一半都没走到,肚子已经饿得不行了,看着两边光秃秃的农田,林之然不由得叹了口气。
“不是吧,哥们我刚活,这就又要死?还是饿死?”
林之然颓然的往路边一坐,看着光秃秃的树,用手扣了下树皮,不由得想到。
“当年长征的时候都能吃树皮,我也能吃啊。”
说干就干,捡起一块石头开始砸树皮,现在不由得懊恼,没有拿刀出门,不然现在哪还用得着拿石头,转念一想,有没有刀还是个问题。
不在纠结刀的问题,林之然专心致志的砸起了树皮,也没看出来是什么树,树皮也不算厚,撕开一段树皮,拿在手上,林之然作为现代人心里还是挺抗拒,但是身体却老老实实把树皮撕小,放到嘴里干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