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小白没有那么早去水堤了,她想到昨天引起的尴尬,换上了包裹全身的大麻衣,这才安心出门。
当她走到水堤上,发现二条正和一个男子对峙,听到那熟悉而欠扁的声音,她的神经一下子绷起来,跑过去拦在二条身前,瞪着那人。
“小白,你裹成一个球了?”那个混蛋正是白尧,他哈哈大笑着,小白恼怒地啐了他一句,“要你管。”
“言归正传,你让开,我和这小子有话要单独说。”笑完,该处理正事了。白尧虎视眈眈着瑟瑟发抖的二条,嘴角的笑意愈发肆谑。
“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我看你就是想欺负二条吧?”小白不信他有什么正事,拼命护着身后的二条。
“喂,是个男人就出来,还是说你只是个躲在女子庇佑下的小屁孩?”白尧也不解释,只是死死盯着二条。
“姐姐,你稍等片刻,我一会就回来。”眼泪汪汪的二条骤然止住哭泣,他绕过小白,走到白尧面前,面无表情说道,“换个地方。”
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小白都不明白他们去干嘛,但那边老牛又在叫她,只好先顾水堤的事了。
大概三刻钟后,两人回来了。白尧倒是依旧风流倜傥的,但二条就很惨了,全身上下脏兮兮的,且他脸上的伤痕让小白触目惊心。
“你干嘛欺负二条?”小白就知道白尧没什么好事,但这也太过分了。白尧那么大的人了居然还欺负二条这个小孩子。真是让她愈发讨厌了。
“看他不爽。”白尧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他看着二条的惨样,眼中的杀意渐渐敛了起来。方才是给他一个教训,希望他见好就收。
“你还笑!真是个疯子。”小白气的不行,但她又打不过白尧,只能拉着二条离他远点。二条似乎全身无力,一下子跌在她怀里,她一时没扶好,两人都跌坐在地上。
“二条,是不是很疼?”小白看着满身都是伤的二条,心疼不已,掏出袖中的愈伤膏,一点一点地为他涂上。
“这药!”白尧眼尖地瞥到她手中的药瓶,欲言又止。时而眉头微蹙,时而扶额轻笑。
小白像看疯子一样看着白尧。而二条则是惊讶地盯着药瓶,就是这个香味,难道说姐姐的体香也是因为此药?
“姐姐,这个药好香啊。”二条好奇地翻看着药瓶,却发现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除了那缕清香。有些失落。
“小崽子,算你有眼光。”白尧突然对二条温和了许多,当然只是转瞬即逝。他的目光一直流离在小白身上。
“你就不能好好叫别人名字吗?”小白真是不知道该说这人什么好。
“黎君。”白尧的声音突然喑哑,他那双妩媚的桃花眼此刻分外清澈,明明他在看着小白,小白却从他眼中看到了另一个女人的身影。
“你有病啊。”小白觉得有点毛骨悚然,她还是第一次从别人眼中看到另一个人的身影,慌乱地收回目光,她继续为二条涂药。
“姐姐,疼。”二条委屈巴巴地望着小白,小白无措地道歉,“抱歉,姐姐下手没轻没重。”
“不是姐姐的错,是伤口好疼。”二条眨巴着大眼睛,卷翘的睫毛忽闪忽闪,让小白愈发愧疚。她方才应该拦住他们,不然二条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姐姐,二条是男子汉,没有哭哦。”二条试图逗小白开心,看着眼前明明一身伤还笑嘻嘻的少年,小白叹了口气,继续为他涂药。
不远处的白尧移开目光,望向涛涛的江水,一脸深思。而这边,二条留意到他不再盯着这边,眼珠子转了转。
“姐姐,我好饿啊,我们去吃饭吧?”不容小白拒绝,他一把拽着小白的手,飞快地逃离水堤。
风在耳边呼呼而过,小白忍不住回头看了眼白尧,他还站在那里,对着江水失神。他是在想那个唤作“黎君”的女子吗?
“姐姐,专心看路,不然摔了我可不管你哦。”二条有些不满地拉了拉她的手,她回过神,尴尬地笑了笑。
而水堤之上,白尧早已转过身,他看着跑远的两人,又恢复了邪魅的神情,只是那双眼眸深藏着悲伤。
二条拉着小白左拐右绕,居然跑到城南的一家面馆。小白惊讶这种偏僻地方为什么有面馆时,二条已经点好了两碗阳春面。
店家很麻利地端了两碗面送了上来。二条狼吞虎咽着,小白则是慢悠悠吃着。味道还不错,就是没有肉。
“姐姐,怎么样,好吃吧?”很快吃完的二条期待地望着她。
“还行。”没有肉,还是缺了点味道。小白可是无肉不欢的。
“这里可是很少人知道的,姐姐要是喜欢,下次我还带你来。”二条托着腮帮子,笑眯眯地望着她。
“嗯。”小白心不在焉地应着,她还是很在意他们那三刻钟干嘛去了?
“姐姐在想什么?”“你们到底干什么了?”“姐姐,你确定要听吗?”“嗯。”
“我们打了一架,我输了。”二条的嘴巴撅的老高,他很不服气,因为白尧使诈,居然拿暗器对付赤手空拳的他。真是狡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