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不解,那天不是有个陌生女子带走那个疯子了吗?怎么又纠缠起小白了?还有,白大哥这般找他,定是希望他做点什么吧。这么想着,他望向大白。
“我会向圣上请辞小白的官职,而这需要由你说服她。”大白有些迟疑地说出这番话,因为这对小黑而言是极大的挑战。但这事只能由他接手。
“好,我知道了。”小黑倒是很爽快。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闻小白是被那个疯子抱回来之后,心里总有那么一点不舒服。
“这样会很委屈你,不过,为了小白,我们必须拼一拼了。”大白深知小黑是被自己拉下水的。
换句话而已,如若当初相看的是其他人,只要小白不讨厌,他也会将那人作为小白的依靠。但现在看来,选择小黑,是正确的选择。
“无妨,”小黑顿了顿,忽而想起那个小瓷瓶,“其实我有一事存在疑虑,不知大哥是否可以解答?”
“什么?”“白尧黎。”小黑念完这三个字,大白的眼中突然闪现一丝杀意,他一把别过小黑的肩膀,“你从哪里知道的?”
“看来,这是真的。”小黑有些失落,他垂下眸子,嘴角扬着苦笑。他怎么会那么傻,还一直告诉自己这跟小白没关系,怎么会没有关系呢?
“小白被除了祖籍,无名。”大白不知道小黑是从哪里得知这个事情的,不过纸包不住火,他既知晓一二,索性都说了罢。
“那些事,小白已经忘记了,你若介意,可对我直言不讳,对小白,还是不要说了。”大白有些愧疚地望着眼前纠结的少年,他不知道自己这样自私的决定究竟是错还是对。
小黑依旧沉默着。他的内心涌起一莫名的怒意,这种感觉他前所未有。但他依旧不喜形于色,只是那双眼眸深深的黑了下来。
“罢了,你去看看小白吧。”大白也感受到了小黑现在心里的不好受。小黑并没有去看小白,而是径自回了喻府。他熬夜拟了份辞呈,预备着上朝时分呈给圣上。
而病得不轻的小白还在梦魇里死死挣扎着,她全身上下烫的像火炉,呓语不断。秋秋这几天一直陪在床边,看见小姐还不见好转,心里很是着急。
实在是无可奈何了,秋秋找到大白,“大少爷,小姐这几日情况愈来愈糟糕了,怎么办?”看着秋秋抽噎的模样,大白没做声。
他知道有一个人可以缓解小白的病情,但那个人,他是不可能去求的,但小白越烧越厉害,这样拖下去也不是事。
“大少爷,秋秋知道你有办法的,秋秋求你了,救救小姐吧。”秋秋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大白沉默了很久,才起身走出门外。
穿过几条街道,在临近花楼的客栈寻找那个人,他们似乎知道大白要来,一大早便候在那里了。
“哟,稀客呀。”白尧饮着花酒,戏谑地看着有些狼狈的来人。“她人呢?”大白直接问道。
“谁啊?”白尧疑惑地眨巴眼,随即甄上满满一杯酒,明明是满的,酒杯在掌心把玩间竟没有撒落一滴。
“白尧,小白病的很厉害。”大白已经很低声下气了,他紧紧捏紧拳头,要不是为了小白,他不会这般忍耐。
“哦?与我何干。”白尧顾自地将酒杯倒扣于桌面,看着酒沿着桌缝流走,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白尧,你莫要欺人太甚。”大白有点忍无可忍了。
“欺人太甚?白禹徐,你当初私自带小白离开,还制造一场骗局骗了我十年难道不欺人太甚吗?”白尧慢慢收紧手,酒杯在他手中破碎,渣滓狠狠扎入他的手掌,血一下子渗了出来。
“你现在有什么资格求我?”白尧用那只沾满鲜血的手狠狠捏住大白的咽喉,“你以为你把小白许配给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奶狗我就会放过你们吗?”
“放过小白,我,任由你处置。”大白脸涨的通红,但依旧努力求情着。“我为什么要放过,小白本来就是我的。”白尧一下子甩开大白的脸,嫌弃地用帕巾擦拭着他每一根被染红的手指。
“我会救小白,但是是作为她未来夫君的身份。”白尧面无表情地向身后招了招手,“阿努那,你去看看小白。”
“是,白尧大人。”一直隐匿在角落的蒙面女子一下子闪现出来,领命后消失不见了。
白尧看着一脸阴晴不定的大白,笑地更邪魅了,“白禹徐,你有办法让小白忘了我,我也有办法让小白再次心甘情愿地走到我身边,你和你看好的那只小奶狗就好好迎接绝望吧。”
猖狂的笑声和那道身影渐行远去,大白不甘地直起身,他在心中立誓,他有能力带小白逃离一次,就有能力带她逃离第二次。
他不会让小白再回到那个地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