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凡没给她追问的机会,几大步走进了他的房间,临关门前还给她抛了个媚眼说道:“别忘了吃药。”
顾简慢腾腾地走到颜色最浅的那个房间门口,手停留在门把手上好一阵子才轻轻拧开。
不知道是谁这么喜欢绿色,顾简房间里的窗帘,衣柜,书架,书桌,椅子,还有床单被罩枕头,都是淡淡的雅绿,就连她刚刚穿的拖鞋也是,甚至从医院里背回来的顾简的包。
因为这些绿色,她的心似乎也跟着有种,种子拱着泥土蓬勃向上的感觉。
可是那盆放在书桌上的开着绿色花的法国绣球,看起来却要奄奄一息。桌子上落着很多干枯起卷的花瓣,没落的花也垂着脑袋,很多花瓣粘在了一起,叶子也已起卷,有些叶尖枯黄。
顾简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一眼认出这是法国绣球,还知道此花不能缺水,所以迅速跑出房间,想接一盆水过来挽救一下,结果找到卫生间时,里面传来了哗哗地流水声。
应该是顾凡在里面洗澡。
她没迟疑地又找到厨房,把装水的瓶子灌满,然而还没走到她房间门口,顾凡就穿着睡衣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你在干什么?渴了?晚上别喝生水。”
顾凡不慌不忙地走近她,要拿过顾简手里的瓶子。
顾简却被弟弟那一刻的美色吸引,看直了眼。还好是顾凡走过来时,她及时反应过来没让他拿走。
“浇花用。”
顾简在他眼前举了举瓶子,越过他直接逃了。
身后传来顾凡夹杂着笑意的声音:“慢点,小心摔倒。”
顾简关上门,心还像被撞击了的瓶子里的水波澜不平,结果转过身就看见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衣,梳着长长的马尾,抹着娇艳口红的女人靠在书桌上,顾简吓得手里的瓶子自然脱落,而那个女人一个飞步过来,不仅接住了瓶子,还扶住了她的身子。
“这是还没好就出院了?”
那女人一手将她扶到床上,一手把瓶子放在书桌上,看起来毫不吃力,还对她充满关心。
若不是女子表现的非常从容和淡定,她第一反应一定是尖叫,可是从女子的话里和表情里,她都觉得那女子与顾简认识。
果真下一秒那女子就又做出了惊人的举动,她一边给绿绣球浇着水,一边对顾简说:“我前天给你发邮件你没回我,才听长生说了江时易悔婚的事,又跑去你学校听了听对你的八卦才知道你还为他淋雨住了院。你是不是傻啊……”
那女人浇着浇着花,激动之余还回过头来弹了一下顾简的额头,能对顾简做出这种举动的人,说话也毫不顾忌,她与顾简的关系应该很不一般吧。
顾简没打扰她,继续听她说。
“咱不就是年纪大了,被家里催婚催怕了,双方需要才同意结婚的吗,怎么会做出这种好像没有他就不能活的愚蠢行为。难不成与他见了一面就被他迷惑了?”
那女人一大长段话里,顾简只抓住了两个重点字——“催婚”。
然而她以为这女人说这么多,也跟顾凡一样,想劝她看开点,谁知那女人盯着她看了会儿,突然抱住她,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没事啊,一见钟情也有的是,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和长生可以帮你去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