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和书的成绩出来了吗?”她冷静下来。
阿清摇头。“还没,听说晚饭前就会公布。”
现在离晚饭还有很久,她又不可能睡得着,只能先行离开了。
“不是说疏狂少爷得了甲,你就得喊他……”阿清想说出那个“爹”字,却让殷良瞪得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是女子四项我没全得到甲才会输。”这下人哪里听来的谣言……
为什么他们两人的赌约连一个下人都知道……不会吧……
如果,如果万一她真的输了,她就得当着殷家庄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的面,喊他一辈子的爹。
妈的。
从药房走到下院,一路上都是许多偷偷看着她小声讲话的下人和其他人,她竟没想到自己居然能有这么出名的一天。和殷疏狂扯上关系就是没有一点好事,她现在真是悔恨都来不及了。
下院有一块很大的菜地,那边上种了许多竹子和桃树,她躲进那里,总算能松口气。竹子贱生,一长就是一大片,走进这里,就像置身竹林里一样。
风吹着竹叶摆动,平和的沙沙声总算能让她稍微喘口气。
回想起来,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激动过了,原本还一心求死,没想到现在在这里也适应得很好。
她想她是求死的,只是不愿意承认,她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弱点缺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该怎么活就怎么活下去吧。
没人说一个有缺点弱点的人不允许活着。
她在这里站到黄昏,傍晚,直到夜幕降临才回去。离开时,忽然见到对面廊下远远站着一个男子。那人双手环抱靠在廊柱上,身上穿的是武师的深蓝衣袍,笔直的背影,是剑歌公子。
他见她走过来,就转身离开了。
剑歌公子怎么像是一直在这观察她的样子?
不会是她今天闹腾的动静太大,引起二声公子的注意了吧?不过,剑歌公子要是真想监视她,应该有很多种方法将自己隐藏起来,不会让她这么轻易发现察觉才是。
她应该是多想了。
而二声公子,是个很可怕的人,如果和他作对,恐怕她的下场不会是一般的惨。只用通过那个晚上,她就知道二声公子是个极为可怕的人,那样对别人要求严苛的人,对自己也不会轻易放过,恐怕会把自己逼得更厉害。而且他教导殷疏狂的方法,会是令人残酷得有用。
殷疏狂如果真的让二声公子教,应该会变成像他一样的人吧。而那个晚上,明眼人一看就知,二声公子在培育他的心思。
为权者能有培育下一代的心,也不是普通的为权者能做到的。
进来殷家庄,这里的情况比想象之中还要复杂,或许这么多人口的大家族,会有这些也是正常的吧。
还有血楼,如果下一次再有那个晚上的事发生,她要是还像上次那样,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样的失误一次就够了,她绝对不能再犯那种错。
回到药房,院子里外都来了不少人,连瑞师傅都来了。药房很少来这么多人,他们是为什么来的,不会是她的“琴”和“书”的成绩真的有那么差?她这么有信心,连甲都拿不到?
见到她,瑞师傅看起来很着急。“小良,你去哪了?怎么到处都找不到你?”
“怎么了?成绩出来了吧?”
“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