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近年关,殷家庄内有两单大事要进行,一项是八礼会试,另一项是过年祭祀。相比童院的会试,这两项才是全体殷家人每年的头等大事。
特别是八礼会试,对外就是宣扬殷家庄的大好机会。
所谓的八礼会试一直是殷家庄内部的传统,也就是童院会试的演化,后来整个银归镇的家族们都参与进来,变成了银归镇年前的传统文化了。
想要参与会试条件很简单,无论是不是大家族,只要是未成婚的孩童,无论男女都可以参加。
所谓的八礼也就和童院会试差不多,男子比骑马射箭,拳掌刀剑,女子比琴棋书画。只是童院比兵法改成了骑马而已,毕竟只是一项乡下大家族弄出来的习俗,总不能明目张胆要求大家学习兵法,传到京城那边还得了。
不过这项活动的盛大,也惹来多方关注也就是了。
自此八礼会试出来,殷家庄作为最开始的家族每年都是耗费大量心力关注赛事,所以对庄内小孩的要求更是全部人必须参赛。
“我不要。”
被教书师傅命令参赛的她,她表示拒绝。
“四个考试,你只有琴得了丁,其他的都是零,嗯?唯一拿手的甲乙丙丁戊你就考到了丁?”教书先生翻着她的“战绩”,气得话都不知道怎么说。
背后是小孩们毫不客气的笑声,她懒得回头。“是啊,你看我没救的了,别让我去给殷家庄丢脸了。”
“不行!自八礼以来,没有一个殷家庄孩子不参加的,你就是要丢脸也要给我去那里丢。”教书师傅一点也不客气,大笔一挥将她写进琴和书的比试中。
她眼尖看到多了一个“书”。“教书师傅,我不会书法。”
“写字是最基本的,不会就给我去学,殷家庄没有一个人不认字的,就算是下厨帮工也会吟诗作对,你要连他们都不如吗?”
她当然是识字的,只是这里的文字连和繁体都有些不同,要重头开始学是一项大工程,她平常看都懒得看。
年前就是考试了,所有孩子们都拼命往各自参考的课题研习,上课效率比往日不知好了多少。安静许多,她自然非常想打瞌睡,但那些拖后腿的都被单独抽出来学习,人数一少,她只要稍微走神就会被揪出来。
“殷良!你来说一下我刚刚弹的是哪一段?”
“殷良,你用这些词作一首五言诗句。”
“殷良,我昨天让你抄写的字呢?”
……
这如此类的问话几乎每天都要上演,有时候她连没走神都要被叫起来,她开始怀疑是不是这帮老头太关注她了?
“殷良,你作诗一首,任意意境,用草体来写。”教书师傅说道。
书法不仅考楷书草书,还涉及到作诗,其中作诗需要平仄音,即平上去入,普通话已没有入声,但这里的方言有入声,所以她要重学并背起来等等各种繁杂乱七八糟的事。
每天光是学就一个头大,还要被这帮老头叫起来各种回答问题,搞得她晚上做梦都在梦这些。
她正满脑袋思考,忽然想到一事,等等还草体?他们这帮小鬼不是昨天才写着楷书吗?
说起来最近这帮老头对她的要求是不是越来越高了?
还让她选任意意境,这老头上次不还在说他们这帮小孩除了吉祥话其他都不能写吗?还说他们什么都没经历过写个狗屁情爱。
“师傅,我不会写草书。”她把笔一丢。
教书师傅翻着其他小孩写的卷子。“你怎么不会?你的练习簿子上写的不全是草体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