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我们回来啦！”

白筱拍着门板，高声说道：“老伯，开门！”

老者听着声音耳熟，望了望老妇人。

“是方才那位姑娘吧？”老妇人狐疑着说道。

“我听着也像是。”老者犹豫了一下，战战兢兢地点起烛火，走到门前，问道：“你们回来了？”

“是啊。”凤萧炀答道。

老者听到男子声音，这才放下心来，打开了门，看到三人毫发无损地站在门外，问道：“你们没碰到那妖怪？”

“碰见了。”白筱笑着答道：“以后，就不用担心了。”

“你这是何意？”老者将三人让进屋，问道。

“妖怪啊，让我杀了。”白筱答道：“以后啊，就不用害怕到听到敲门就熄灯啦。”

“诶呦，你小小年纪，竟然有这样的本事？”老者吃了一惊，急忙问道：“那是个什么妖怪，可有看见了？”

“其实，是只狐狸精。”白筱神神秘秘地说道：“好几条尾巴，确实厉害，不怪你们之前请的大师都被吃了！”

“诶呀，真是可怕。”老者连连摆手道：“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你们除了妖，千万别走，我明早通知大伙，要好好感谢你们呐！”

老者正说着，忽然瞧见老妇人在里屋，挤眉弄眼地给自己使眼色，脸色惨白得如同受到了巨大惊吓。

“老婆子，你怎么……”老者忽然发现了不对。

眼前的白筱三人，比他们刚来时，明显脸色苍白许多，而且除了白筱，都面无表情一言未发，双眼极其无神，看着竟然都不像是活人。

老者猛然醒神，被吓得不轻，想要起身却双腿发软。

室内一片寂静，他看到白筱的笑容越来越诡异，灯光下，她的脸渐渐变得模糊，仿佛融化了的蜡烛一样流下来。

“你……你们……”

老者张着嘴，再也发不出声音。灯火突然熄灭，一声惨叫过后，房子里再也没有了活人的气息。

——

“老伯他们以后就不用担惊受怕了。”白筱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想要敲门。

但还没碰到门板，凤沉璧忽然一把抓出她，双眉紧蹙，急道：“慢着！”

凤沉璧将她拉向身后，凤萧炀的神情也严肃了几分，仿佛都感觉到了危险。

白筱奇怪，她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怎么了？”白筱忍不住拽了一下凤沉璧让他回头，无声地询问道。

“是死人的气息。”凤萧炀替凤沉璧答道。

“死人？”

“准确的说，是恶鬼。”凤沉璧神色凝重。

灵族之中，凰族是与死最为接近的一族，他们的祖先长生之法，名为生死决，和凤凰的浴火重生一样，他们先以体内的灵力将身躯锻造成封闭的躯壳锁住灵魂，灵魂经过七七四十九日的淬炼，获得新生，身躯再在灵魂的滋养中重生。

因此，凰族对灵魂的感知更为敏感。凤沉璧与凤萧炀，几乎在同时感觉到，这房中有一只恶鬼。

有躯为灵，无躯为鬼。

身躯乃长生之本。一些鬼在死去后，不能找到冥府之路，就在世间游荡。

而世间的鬼受阳气消磨，终有一日会烟消云散。于是一些鬼会吸食人精，妄想以活人灵魂中的阴煞之力抵抗阳气，铸就不死鬼身，这些鬼就是为祸人间的恶鬼。

“那老伯和老嬷嬷！”白筱大惊，连忙问道。

凤沉璧垂下眼睛，轻轻摇了摇头。

门上贴着驱煞的吉符，房中却有恶鬼，显然老夫妇已经被骗主动开了门，遭遇不测。

“他们……”白筱脸色一白，喃喃地说道：“他们给我们开了门，准备了饭菜，还担心我们会被妖怪杀掉……”

“我还在身上找到了这个。”白筱缓缓地掏出一小块碎银，声音哽咽地继续说道：“我当时要帮老嬷嬷做饭，她不仅拒绝了我，还把我给他们的钱，偷偷塞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