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这也就是绛朱草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仙才能被人这般困住,若是换了墨棋这个家伙,别说抱恩了,没把他家搬空就算不错了。“你便没反抗,就这么算了?”“反抗有用吗?这本就是我该还给他的,我只盼着能早日报了恩的才好。”
“那你这般恨他后来又为何会爱上他呢?““我怎么知道,若我知道了那该有多好,这样我就可以告诉我自己不要爱他了。你说可不可能是恨到深处便成了恨。”“这应该不是吧。”“连你都觉得不是,我却想着拿来骗我自己。”“啊?”“我想我之所以会爱上他,大概是因为他同我说的那句‘你还是干净的,最不干净的是我吧。’”“啊?”“他是个可怜之人。”“什么?”“不知是什么时候我明白了这个道理,他杀人自是有他自己的道理,生而为人,本就不易,更恍若为帝王之子,他若不沾血,那血留成河的便是他及他亲近之人了。明白后的我,不再为那些无关之事而困扰,也许这是我天生就凉薄的性子所造就的吧。”
“其实,论凉薄,我到觉得他抵不了我。但不得不说他是块做帝王的料子,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能处理的很干净,毫无痕迹。连我这个仙都自叹不如,我日日替他传送着书信,从最初的不忍到最后的麻木,终于换来他势力的步步加稳及渐渐增长的呼声,而我也不用在替他传那些书信了。我乐的自在,到不想这自在之始亦是另一场不自在之始。只因白灼的权势,相貌及家势,我便成了众世家贵女争相结交的对象,在人间待了数月的我哪里不知她们想要的是何物,但我哪里知道怎么给?哪里能给的了。”
“可她们也不恼,一日一日的请着,你游过船吗?就那种慢腾腾晃悠着的船,一日一日慢慢的晃着,这种游玩方式最得那些大家闺秀的心了。于是我一日一日的玩着,从早上玩到晚上,其实这东西挺好玩的,至少在开始我是真心喜欢它的,但玩的久了,便再也受不了了。也是在那时开始,我才知晓原来厌烦一样东西可以达到想吐的境界。不过说真的我到真是可怜这群大家闺秀的,每日不是绣花就是女工,唯一觉着趣的就是这游湖的,听起来还真是可怜。”“嗯。”我摸了摸下巴,“你也觉得我说的对吧。”“我是在想游湖好玩吗?说真的我在人界也算待了快一月了,竟然不知人界有游湖这么刺激的玩法,这简直是……简直是白废我下凡的一番功夫。”
“我到觉得你同那些闺秀们挺相像的,说不定你们还能成为很好的朋友。”“别,别,别,我最怕别人同我咬文嚼字的。”“我也是,我也怕。我不知为何会害怕那些柔情似水的女子,大概是因为我同她们都一样,都喜欢白灼吧。但我同她们又不一样,我的喜欢没人知道,也没人相信。要不然为何每个好姑娘都来找我,不怕我会把他抢走,因为她们都相信我,相信我不会喜欢他,但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住喜欢他,她们为何要这么肯定。你说我坏不坏,一边骗着这些好姑娘一边享受着她们对我的好。”“还行吧,算不上坏。”“谢谢。”
“不用谢。”我羞涩的一笑,这一声谢还弄的我挺不好意思的。“你还挺像那些小姑娘的,没什么心机。”所以说我是像那些傻子吗,这是在骂我吗?“她们啊就像你这样,什么事都信,什么东西都会同我说。她们总会那般轻涩,小心的从我口中套话,套问白灼的喜好。可她们问错人了,我又怎么知道那人的喜好。说来到也奇怪,你说怎么会有我这样喜欢人的,说来还真是不像。”
“确实不像。”“所以说那些人才会把我当作她们的朋友,邀我做客。同我谈着她们口中的白灼。那个气宇轩昂,善良正直的白灼。也是从那时起,我才发现自己对白灼的了解甚少。瞧着那些正当年少的少女羞哒哒的同我谈着她们口中的白灼,我只觉得苦涩与羡慕,我也想插上几句,也想能同她们一样说着我所知道的有关他的一切,但不可以。我无话可说,也不知该说什么,说那些血腥之事,有谁信,甚至连我自己都不愿信。我所知的白灼与她们口中的白灼判若两人,于我而言,我更相信她们口中的那人才是白灼。”“那之后呢?之后怎么样了?难道你就一直这样游船?”“没有。白灼不养闲人,对白灼来说闲人就是死人,在他手下办事,不能落闲,落了闲那便就是被他给弃了,弃了的结果不过就是个死,所以大概我的这份闲惹了他吧。”
“他要杀你?”“我是仙,他杀不了的,所以他给我另安排了差事。”“什么差事?”“他的贴身护卫,虽说我是个女子但怎么着也算是个仙,大概他觉得我能护他吧,毕竟我是仙不是吗?就因为这贴身护卫,我还出了挺大的风头。人人都称我为炎王家的小门客,说实在的我算是哪门子的门客,连主人家的喜好都不知的门客算什么门客,偏那些人以为我很好,知道的很多,总是变着法的想从我这套话,有送珠宝的,有送地契的……”“你都没收吧。不然活不下去的吧。”“可我收了。”“我去,你是怎么活下来的,真的能留你活这么久,白灼他真的是太仁慈了,有这样当着主人家的面收东西卖情报的吗?”“我没卖,我只收了东西。”“这都行?”“是他们自己要送给我的,又不是我强求的。为什么不可以?”“你这可以啊,这怕是帮了白灼不少的忙了,这可是坑了不少的钱财。”“还行吧,后来遇上灾荒,朝廷好像是没缺过钱。”“那厉害呀,你。”“也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