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眼里的笑意和从容都已经荡然无存，而是难以置信地看着慕柠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仿佛在看着另外一个人。

她实在无法将眼前的小姑娘和片刻之前那个纯真的慕柠结合起来。

真是没想到，这个小姑娘竟然还能有这样的气势！

慕柠身上的气势太强，就是尚学清和另外一个黑衣人也看到了。

尚学清的脸上虽然表情还好，但是，眼里的震撼却是比谁都强烈。

“丫头，你是不是……”

尚学清分神着，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与他交手的那个黑衣人忽然直接越过了他径直地朝慕柠出手了。

慕柠眼神一闪，仓惶躲过了，还没喘口气，却见又一个也朝自己出手了。

偏偏她因为上一番进攻已经被逼到了墙角根本退无可退。

她只想着干脆故技重施抓住那剑。

然而，还没来得及抬手，就看到尚学清猛地朝自己冲了过来，然后，鲜红的血液就在她眼前飞溅，刺痛了她的眼睛。

“尚学清！”

惊呼声从慕柠的喉咙口跳出来，她睁大了眼睛惊愕地看着挡在自己身上的尚学清，那张俊秀漂亮得过分的脸一点点失去了血色，可是，他的眼睛前所未有的亮，他的嘴角竟然还带着笑。

慕柠张着嘴，目光下移，看到了他胸口透肉而出的刀和剑，明明伤不在她身上，她却觉得仿佛是自己被同时刀剑相加，胸口窒闷疼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她没有察觉到那个使刀的黑衣人也对自己动手了。

她刚才就算用手抓住了那剑，也会被那把刀给刺穿胸口而死。

这个人，是知道会这样，才替她挡的吧？

可是，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啊！

“尚学清，我没要你救我！”

慕柠很难过，而且，心口莫名其妙的很痛。

她眼眶发热，冲着尚学清直接就嚷了出来。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的表情有多么的痛不欲生和悲伤。

尚学清却看得分明，他看着慕柠，神情恍然而温柔，他抬起手，抚着慕柠的眉眼，“原来，你就是……”

可惜，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那刀剑就齐齐地拔出，他一口血喷出来，便整个人倒在了慕柠的身上。

“尚学清！尚学清！尚学清……”慕柠吓到了，抓住他的肩膀推着他，可是，不管怎么推，怎么叫唤，尚学清都没有任何反应。

“小姑娘，别费劲了，我们两个下手的都是致命伤，他已经死了。”纤瘦的那个黑衣人开口。

慕柠神色木然，颤抖着手去探尚学清的鼻息，脸色蓦地一白。

死了……

竟然真的死了……

鲜红的血液和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给了慕柠极大的刺激。

慕柠愣了好一会儿，摸他的脸，感受到他脸上的温度渐渐褪去，更深的森冷感从她的脚底板直腾腾地冒上了她的脑海里，在那个瞬间，她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停止了流动似的。

心颤动得更厉害了，人也彻底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