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疲惫至极的众人听到这,都惊讶的呆在椅子上。
苏适意勾起了一抹冷笑。
不愧是在濮蜀夺嫡倾轧中登上少主之位的人,还有两分急智,她真是小看他了。
明明丹面露怀疑,但是这又的确像是梦丹能做出来的事。
他大声质问道:“既如此,聂少主为何不早点说出来,还要再三扰乱视听?”
聂白深吸一口气,眉头紧锁,道:“梦丹公主已经离世,我不能让她一个女子的名声受损,再者,我身为一城少主,这种事情我难以坦然说出口。直到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才意识到这些事不得不说出来。”
他表现的对梦丹处处维护的样子,又好像自己受了天大的屈辱,一时之间还真的让人相信了他。
苏适意冷笑一声,道:“既然如此,你早该在梦丹公主遇害的时候就说出来,而不是仵作和沫沫发现凶手中了毒之后才说,聂少主这分明是走投无路了。”
“你…”聂白想站起来和她理论,又不得不强迫自己坐下,苏适意最擅长给人挖坑,他绝不能被她牵着鼻子走。
“聂少主可曾赴约了?”一旁的南言端起茶杯,好像在说今天天气一般的随意。
聂白脸色涨红,他生气的道:“赴不赴约与南少主何干,你管得未免太宽了吧。”
南言摇摇头:“非也,聂少主如果赴约,就很有可能见到了凶手不是吗?”
众人恍然大悟。
墨云烟也浅笑道:“当然前提是聂少主不是凶手。”
“是不是凶手,给聂少主验个伤,不就知道了吗。”苏适意似笑非笑的看着聂白。
他三人一人一句,把聂白逼的无处可躲,他拍案而起,怒道:“苏适意,我堂堂濮蜀少主,怎能被你当做犯人对待。”
苏适意很无语,明明是三个人联手逼迫他,最后只有看起来好脾气的自己被怼,这可真是让人不爽啊。
一般让她不爽的人,都没有太好的下场。
“聂少主,”苏适意的声音冷得吓人,好像高高在上的神祇在看着地上的蝼蚁,“你在我江南中了毒,我难道没有责任替你验个伤吗?还是说,你想毒发身亡?”
聂白从未有过的心慌意乱,感觉全身血液从指间开始倒流。
他到底有没有伤他自己最清楚。
昨天晚上,他如约而至,向梦丹讨要解药。
“解药啊,”梦丹撩了一下头发,很随意的说道:“没有什么解药,只是每月都要吃药压制而已,只要一直吃着药,就不会有任何事情,但是,如果没吃到…咯咯,你猜,会怎么样?”
聂白红了眼睛,掐着她的脖子,吼道:“快把解药交出来!”
梦丹用力掰开了他的手,有恃无恐的说道:“你可不能杀了我,杀了我你就再也拿不到解药了,没有吃到缓解的药物,你碰过镯子的那只手,就会生出好多好多的小蛊虫。它们会在你的体内产卵、孵化,最后把你整个人都填满,你就会只剩下一张皮,呵呵,是不是很可怕呀?”
聂白的指甲陷入了自己的手心里,血汩汩的流了出来,他恨自己为什么如此贪婪,听说那是尕错圣物便毫不犹豫地接了,最终把自己推入深渊。
梦丹还在肆意的说着:“不必担心,只要你娶了我,以后好好的听我的话,我会定期给你解药的。”
这句话成为了压垮聂白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不要后半生都掌握在这个女人的手里,他扑上去与她撕扯,想要找到解药,却不想她如此凶悍,抓破了他的手臂。
他的手上,有着非常清晰的三道伤痕,只要太医一验,他根本无从辩驳。只怕那位张神手再去查验一下,就能从梦丹的身上找到蛛丝马迹。
事已至此,他反而镇定了下来,定定的看着华如昼。
他的眼神太过寒冷和威胁,令华如昼眯起了眼睛。
聂白现在异常清醒,华如昼必须保住他。不仅因为现在濮蜀和南陵的大军直逼中京,更因为昨夜在梦丹后脑刺入银针,推她下水,拿走殊胜镯的,都是华如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