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耳细听,苏适意感觉屋顶上的人武功不低,至少是影卫级别的,也有可能是死士。
想到死士,她不禁怀疑起那个惯用死士的南陵二公子来。
对方只有一个人,但是看南言的状态,虽然能够解决,但是必定会加重伤势,幸而自己现在在这里。
稍微等了一会,屋顶上的人动作缓了下来,想来是找好了蹲守的地方,殊不知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屋里二人的掌控之中。
“怎么做?杀了还是留活口?”苏适意用口型问道。
南言没有回答她,直到听见屋顶上的瓦片被掀开的声音,他拉着苏适意向床上倒去。
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苏适意本能的想跳起来,但是被死死地按住,动弹不得。
苏适意想挣脱,又怕伤到他,只好安分的不动。
她从他怀里微微扬起头,小声的问道:“你干什么?”
她可不觉得南言会做什么没有意义的事情,还是问清楚,以免破坏了他的计划。
“墨云烟。”南言只说了这三个字就再也没说什么话。
苏适意就这么被他抱了好久,头靠在他怀里,能清楚的听到他的心跳,练武之人心跳本来都应该很慢,但是南言的心跳显然快的不正常,他一定又是旧伤复发了,苏适意很想冲上房顶把那个讨厌的影卫扔到河里去。
直到听到屋顶上的人离开了,苏适意才感觉到南言抱着她的手渐渐松开。
“你身体还好吧,我…”苏适意一回头发现南言双目紧闭,脸色白的像纸一样,脸颊却红的病态,顿时吓了一跳,连忙坐下来,抓住他皓白的手腕,仔仔细细为他搭了一脉,好在只是气血翻涌,导致内里虚弱,好好休养就能恢复过来。
让苏适意很奇怪的是,他的左手经脉不知道被什么人封住了,根本探不到脉象。
点了他几处穴位,喂了丸药,感觉他急促的呼吸和泛红的脸颊有了好转,苏适意才终于放下心来。折腾了半夜,她实在也有些累了,想起明天还要一大早安排前往不韪山庄的事情她就头大,天知道还没睡醒的她会在各城使团面前发什么飙。
趁着现在还早,能多睡一会就是一会,而且苏适意也有些担心南言,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她是被颠簸的感觉弄醒的。
苏适意醒来才发现自己在马车里,环顾四周果然发现了南言这个让人难以忽略的存在。
“现在什么时辰了,我为什么在马车上?”苏适意感觉自己血液都倒流了,难道说她已经睡过了不成。
脑子里像一团浆糊,苏适意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回少主,使团已经出发前往不韪山庄,压阵的士兵元夕已经安排好了,要带的东西中秋和我都带上了,现在正在前往不韪山庄的途中,预计天黑才能到达。”在马车外随行的七夕说道。
苏适意感觉自己的血液又慢慢的流了回来。
“为什么不叫醒我?”苏适意抱怨道。
马车外的中秋和七夕都呵呵笑了两声,自家少主没睡够的样子她们可不想再看第二遍,所以当南少主说让少主再睡一会,其余的事情由属下们去安排的时候,她二人忙不迭地同意,表示所有事情都是已经安排好的,今日只是来讨少主的示下,既然少主还在睡,那就不打扰了。
末了还是南少主亲自将少主抱上的马车。
中秋看着苏适意的样子有些感慨,弄的苏适意颇不自在,说了句中秋你魔怔了,就放下了马车的帘子。
南言无论在哪手里都捧着本书,不过苏适意看他的面色比昨晚好了不知道多少,也就稍稍放下心来。
“你为何在我的马车上?”
“因为你的属下没有人敢叫你起床。”
苏适意被他说的有点尴尬,嘴里还辩解道:“我是为了谁才这么晚睡的。”
南言目光闪了闪,脸色上复又有一些病态的嫣红。
苏适意皱起眉头,抓过他的右手,为他探脉。
看她越过自己的左手直接去抓右手,南言便清楚昨天已让她发现自己经脉受阻。
放下把脉的手,苏适意皱起眉头:“你到底怎么回事,坐在马车里也能气血上涌?”
南言不自觉的咳嗽了一声,说道:“许是刚才在想事情。”
苏适意无奈的瞥了他一眼,拿出一瓶丸药,倒出好几十粒小小的药丸,递给南言。南言盯着她手上黑压压的一捧,一脸的嫌弃,弄的苏适意很不爽:“不爱吃就别吃,这么金贵的药我还不想给你吃呢。”但是递药的手并没有收回去。
南言接过来就一口全部吞掉,看的苏适意又是惊讶,又是佩服,她吃丸药的时候特别怕卡在喉咙里,都是一颗一颗慢慢吞,从来都没有两颗一起吞下去过去,更别说这么一大捧,好几十粒药丸。
南言看着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从前她若是受了什么伤,每到快要吃药的时候,她就先摆出一副苦兮兮的脸,端进来的不管是汤药还是丸药,她都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吞,吞一小口药还要吃一大口的糖,从来没有干脆的吃过药。
其实,好像也有一次,南言突然陷入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