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揉揉眉心，张了张嘴也没敢说话，这姑娘性子急也硬，他真怕一句话说不对，第二天就上报纸了。

“哎。”张艳扬扬头，一副挑衅的神色，“说啊。”

中午张艳就堵他公司门口了，一路跟着他到了徐青家，才不得不宣告放弃，下午一上班就过来了。

她是那种藏不住事儿的女孩，更何况是烧心烧肺的感情，她必须问个明白。

可这事儿让一个女孩问，多不好意思啊，但要是等陈安自己说出来又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所以她只能装出这副看起来很强势的姿态。

陈安左右看看走过去，抬了抬手没敢碰她，“来，咱们换个地方说。”

张艳没动，“这儿怎么了？嫌人多啊。”

陈安一下觉得她很陌生，甚至有点像自己的前女友，一瞬间他就有些烦躁了。

“你来不来。”

张艳见他变了脸，心头一顿，乖乖低着头跟他走。

附近有一个小广场，正中央有个多年没水的喷泉，大下午俩人热哼哼的坐在椅子上，连个乘凉的地方都找不到。

“张艳，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有了。”陈安越琢磨越不对劲，思索良久终于问出了积压在心底的问题。

“什么有了？有什么了？”张艳没听懂。

陈安盯着她肚子看了一眼，见她还没反应，砸吧一下嘴，苦着脸一拍大腿，“非得说明白吗？”

张艳更纳闷了，“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意思。”

陈安在肚子上比划了一个弧度。

张艳马上就变色了，拎起包照着他脑袋就砸了下去，“陈安，你个王八蛋。”

砸完就走，绝不拖泥带水。

陈安捂着脑袋把她拉回来，“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

张艳指着他鼻尖喷道：“我告诉你，我没那么下贱。”

“我也没说你这个啊。”陈安赶紧解释道：“我就是不明白你怎么就看上我了呢，我要样貌没样貌，要钱没钱。”

张艳听了这话，气消了一大半，重新坐下翘着腿一手支着脑袋，喃喃道：“你人好啊。”

陈安就没见过追别人还发好人卡的，“人好顶什么用啊。”

“那你说说你还有什么优点。”

“首先，我人好，其次我……”陈安一愣，抬头说道：“我跟你说这个干嘛。张艳，你先别激动，我说句实话。”

“你说。”

“我对你没什么感觉。”

张艳只是稍微怔了怔，很快笑着问道：“那你干嘛对我这么好，还经常找我聊天。”

陈安眨眨眼，自己对她很好吗？有经常和她聊天吗？歪着脖子看着她，这姑娘不会是神经错乱，记错人了吧。

张艳盯着鞋尖儿，一抖一抖的说道：“听说你失恋了。”

陈安扭过头说：“青子告诉你的？”

“怎么什么也跟你说啊。”

“我也想通了，这个年纪再挑下去搞不好就到四十了，趁着现在还算年轻点，想找个人嫁了。”张艳偏过头笑着看他，“身边都是些同事，年龄也不合适，恰巧就你还算凑合，所以我想试试，谈恋爱到底是个什么感觉。”

“你没谈过恋爱啊？”陈安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张艳摇摇头，“上学的时候谈过一次，没俩月就因为要考试怕分心学习，分手了。”

陈安按按太阳穴，“你等会儿，等会儿，我脑子有点乱。”

“没事，现在什么也说清楚了，我等着你。”

“别，别，别，我担不起。”陈安急得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