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卫恣瑛彻底失去理智,歇斯底里吼道。
当即,有人推门进来。
“二姑娘,您怎么了?”
女婢慢慢走近,她再近些,便能发现床榻上多出一个人。卫翕不担心,女婢推门进来她头连头都没转一下。
“不过做了个噩梦,出去!”
“是。”女婢不疑有他,立即退出去关上门。
“你自己好生想想,若你执意如此,我便是将这香囊替你送你出去了又如何?孟书稂能上门跟母亲提亲?”
卫翕撩了纱幕从床上下来,走到窗边翻身而过。
卫恣瑛坐在床上,拿起香囊,手指抚摸着上边的纹路,眼泪一颗接着一颗掉下来,死死咬住双唇。
卫翕重复之前的路,回到梧归院。玉心点了灯笼在门外守着,一见卫翕,立即迎上来。
“郡主您可算回来。”
夜里露水汽中,卫翕回来后身上的衣衫洇湿大片,玉心赶紧将她身上的湿衣换下。素问在小书房打理账目,听见外边的动静,也跟着出来。打了盆热水来,与玉心一道绞帕子替卫翕擦身子。
见玉心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卫翕主动开口,“你想问甚便问。”
玉心赶紧问,“郡主可是答应了?”
卫翕有意逗弄玉心,斜眼看着她,“答应甚?”
“帮,帮二姑娘私奔。”玉心刻意压低声量。
“我甚时候说了要帮卫恣瑛私奔?”卫翕觉得既无奈又好笑,玉心的脑子都想些甚,“且,卫恣瑛的事母亲尚不知晓,怎就弄到要私奔的程度?”
玉心一愣,手下动作不禁停下。是啊,她怎就一直想着私奔了。
又听卫翕道,“不过,跟私奔也差不离。卫恣瑛让我带个香囊给孟书稂。”
“这不……这不私相授受吗!”玉心扔了手中帕子,一脸严肃对着卫翕道,“郡主,您可千万别一时心软。”
不是每段大户姑娘与寒门士子的情缘都是良缘,更多的是孽缘!
“知道了,我没答应。最近事多,我没心思管。”
听卫翕如此说,玉心才放下心来。连面都见过了,郡主总不会在下脚,蹚这浑水。
卫翕愿意做,有人替卫恣瑛做。蔚然从红焉那儿打听到,卫恣瑛想方设法见了卫成康一面。
登时她就明白,卫恣瑛是一头栽下去,再不肯起来。
也是,任谁会因卫翕的几句“胡言乱语”,就白白放弃自己的心上人。
不过两月,在卫翕忙着将在临安的田地铺子变卖时,孟书稂请托的媒人数度登门,终于将卫王氏说服,把卫恣瑛的亲事定下。
阖府上下的女婢奴仆皆从管事那儿领着喜钱,为二姑娘贺喜。
蔚然捧着金叶子回到梧归院,“郡主,您说夫人到底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