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他是将军府的人,才没被武侯当街打死。
“那,那你让李中林来找我作甚?”
齐兆悠悠饮下杯中酒,“阿典是你府上的,不找你找谁?”可不就是找你去给他收尸嘛。
“没别的意思?”卫翕不信齐兆话里无他意。
齐兆反问,“能有甚意思?”
啊,合着她自己揣度过度,虚惊一场,自己吓自己。卫翕一口气噎在胸口,上,上不去,下,下不来。
“就这么点儿事,干嘛不当着佩佩的面说。”特意把佩佩支走,不就是要说点不为外人知的事嘛。
“谁说我故意支走佩佩的,母亲本就有事寻她。”
得,怪她胡思乱想。卫翕被噎的彻底没了脾气,硬声硬气,“既然齐二哥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嗳,郡主且慢。”
齐兆起身,朝卫翕执礼,“齐某还是要谢过郡主,在家母求上门时,尽力安抚。”是卫翕拿了腰牌,让女婢带齐夫人进宫去寻齐鹤。
齐夫人不当事,听风就是雨。若她不管不顾,仗着将军夫人的身份跑去大闹临安县衙,事情不会就这般悄无声息的解决。
“幼时常来府上玩耍,夫人待我如亲女,这都是翕娘的本分,齐二哥不必言谢。”
那时齐佩佩居苏嬷的波澜院,学礼仪诗书,不怎么同齐夫人亲。
因太后的缘故,她常来齐府玩耍,被齐夫人带着满府乱窜。她爬树掏鸟窝的绝学还是跟齐夫人学的。
卫翕进到春山轩,同齐夫人告辞。直到出了齐府,上了马车,卫翕还觉不可思议。
今日她进齐府,真的就只是简简单单来吃席玩耍的。肚子里一套一套的说辞,半个字儿都没用上。
在卫翕离开后,一直缄默的齐鹤开口,“为何不问她?”
“问她甚,问她是不是知道陈仰光留下的证据在哪儿?是听到了什么消息,故意将双生子带到我面前?还是听了什么人的指示,要陷害齐府?”
齐鹤目光灼灼,意思很明显。
“七弟,秋山苑走水不是意外。”意图灭口,顺带警告,不要多管闲事。
齐兆面朝湖水,双手交握负背,“这次连我都差点栽了,她不过是个小孩子、姑娘家,哪有能力掺和得进来。”就算知道些什么,也知之甚少。
听风阆苑一事,运气的成分居多。
这次交手中,他总觉怪异,似乎冥冥之中,有人在引导事情的发展走向。
荣枯斋,出岫台,倦鸟亭。
时荣站在亭中,身后的杨癸半身前倾,是在说着什么。
“爷,麟先生想见你。”
时荣摩挲掌中白玉,“哦,他想见我?”恐怕不是麟先生想见他,是司徒令仪想见他。
“麟先生说,想当面谢过爷。”
正是时荣临时改了主意,让底下的人及时出手,才把太子绊住使他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