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势要走,齐兆“嗳嗳”两声,拦在她面前。
“郡主,你怎么能说是讹你,讹我才对,要找上门也该我去。您先坐下消消气,喝口水。”晃合端着盏茶水递给她。
一个装疯,一个作傻,好一顿拉扯。
接了晃合递上的茶水,“咣——”卫翕发脾气,将手中瓷盏扔桌案上,茶碗翻到,水溅了一桌,“我出的金子!我不管,你上门去,给我换两个乖巧的来。”
她是故意的,齐兆现下巴不得将双生童奴藏起来,谁都不知道的好,怎会招摇过市送回去。
“好好好,明日我就去。”齐兆迟疑片刻,“就是卫翕你也知道的,听风阆苑有鹭单公主当靠山,我也不好太过放肆。”
奸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拖字诀。现下应付我,改明儿找各种由头推脱。
“那齐二哥打算如何?”手紧紧攥着,克制怒气的样子。
齐兆双手负腰,随意走两步,“此事当需从长计议。”
“是吗?从长计议……”这下,卫翕是真有点生气了。
被人摆了一道,找上门去不是算账,而是好声好气的商量,哪怕顾及背后的鹭单公主,你堂堂将军府的公子,就这般没脾气?
彻底冷了性子,坐回去,似笑非笑,“依齐二哥看,怎么个从长计议法?”
忽地一阵大风,将窗扇吹起,又砸在窗框上,好大一声响。屋内热烈的气氛荡然无存,若有若无的紧张感升腾。
我是没你的能力,可我不是傻子,能让你齐兆随意糊弄。既是要我手底下的人,就得拿出你得诚意!
一瞬不瞬盯着齐兆,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她突然冷淡下的态度让齐兆一愣,接着大笑起来。眼里闪烁着不知名的光亮,刺在她身上,浑身不自在。
卫翕的双手无意识捉住胸口的领子,什么眼神儿,莫名其妙。
手往一旁伸出,晃合将早已备好的深色布包递上。齐兆拿着布包掂了掂,“黄金百两,不知郡主对齐某这个法子满意否?”
天色昏黄,盘江水渠映得金灿一片。堤岸边的垂柳茁壮,根根鞭条点在水面上,搭救流落江中的飘絮。
如此美好的景致卫翕无心欣赏,怀里抱着沉甸甸的金子。
满意否?
她当然满意,双生子本就是为齐兆准备的,可是,她为何有种被戏耍的错觉?
足足百两,应是一早就备好。缘何之前一副扣扣索索的样子,早拿出来,她也不用发火。
阿典睁开眼,一片昏暗,后脖颈处钝痛,“啊!”猛地坐起,发觉自己此刻在牛车内,对面的少女冷淡地看着窗外。
察觉他醒了,赏给他一个眼神后,头又转了回去。
“阿钦、阿靖呢?!”连声质问,语气又焦又急,“他们人呢,是不是被你交出去了,是不是,你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