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边传来敲门声，我看了那团黑雾一眼，那团黑雾自觉的隐了身。

“进。”我坐在梳妆台前，只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门前那人缓缓推开门，传来“吱呀”一声，扶檀静静走到我身后。“大人。”

“这么晚了，有何事？”我在镜中与他眼神接触一瞬，又垂下眸子，见扶檀的手擦过我的肩膀，拿起一把玉梳，鞠起一把我的发，细细地梳着。

他向来知道礼数，哪怕性子清冷，哪怕对面是他讨厌的人，他也可以表现得一派尊敬。

寂静里，扶檀说:“大人，清河学士告诉我了这几天发生的事。”

我知道，扶檀一定是去问御清河那个呆子关于子虚的事了，也不知御清河说了什么，总之与我而言是不大好的事。

毕竟，连子虚都没意识到我已知道他和子衿是一个人。我想再等几天，看看子虚的动作，我想知道，他究竟因何恨我。

“嗯。”我轻轻应了一声。

“学士说您没有杀了子虚。”扶檀停下来，按住我的肩膀。

我笑了笑。

扶檀开始怀疑了。

与我而言，只要我能保证自己没有生命危险，最低底线就是不留活口，在神契阁那次或许能说是巧合，可这已是第二次放过子虚了。

我好歹也算是扶檀“带”大的，我的心思和作风，他大概会了解一些。

“那种情况下，逃命就够了。”我随意地抓起一缕发，缠绕在手指上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