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我感觉自己在被拖行,醒来发现一个半人高长着筷子那么长的利齿的野兽一边流着哈喇子,一边兴奋地不知把我要拖向何处。
因为身上几乎浸透了血,野兽拖着我,我身上的血也崎岖地蜿蜒了一路,我愤愤地操起身边一个石头,往野兽头上一砸。
那傻乎乎的野兽“嗷”的一声就晕倒在地了。
我见不远处有个山洞,便艰难的攀爬进了洞,寻了一处干净地方,又躺下了。
幼时乔家大火后也是这样,我喉咙疼的说不出话,没人给我水,给我食物,我爬进了一个没人住的不大的茅草屋,一个人安心的睡了好久好久。
过了这么多年,我很少有机会再这般仔细感受身上每一处的疼痛了。
迷迷糊糊的,我总觉得有人轻轻抚着我的脸,把我很用力地抱在怀里。
像父亲一样。
我虚弱地发声:“爹爹……大火了……快跑……”
那人没有回应我,我继续说道:“阿爹……我好疼好渴……想喝水……”
过了许久,果真有甘甜的水入了嘴,我意识渐渐清晰,我以为会是御清河,结果只是一团人形黑雾,他让我靠在山壁上,用一片碧绿的树叶乘着水,用叶尖将水灌到我嘴里。
我一掌拍开那树叶,树叶落到地上,水洒了一地,唯有几颗晶莹的露珠沾在上面。
我冷声对他说道:“不用你管。”
那人形黑雾默了默,用手比划道:“你需要水。”
我偏过头,冷哼一声,“死不了。”
那团人形黑雾端坐在我面前,似乎看了我很久,突然把我架在了山壁之间,狠狠蹂躏着我的唇,我似乎在耳畔间感受到了他灼热的气息。
我推开那团人形黑雾,用衣袖擦着嘴唇,皱着眉头说道:“恶心。”
山洞前夜里凝结的霜化成了露水,滴落在土壤里,像夜一般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