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琰柔和的脸顿时怔住,仿佛是那女子还活生生在他面前,握着匕首朝他刺来,那眼神中的委屈和厌恶分毫不差,“你是谁?”萧琰抓紧了慕成雪的衣袖,离她更近一步,一副生生要把她看穿的架势。
隔在侍卫身后的百姓们顿时化作一副看热闹不花钱的样子,纷纷等着慕成雪回话。
“萧琰,你给小爷我出来!”一道洪亮的声音划破长空,慕成雪松了口气,众人循着声音望去,却不见其人,萧琰亦转身看去。
哒哒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两个骑着骏马的少年闯入众人视线,策马行在最前面的少年一身玄色披风披在身上,风帽上雪白狐狸毛与棱角分明的脸相衬,自有一股遗世独立之感,眸中怒气显得少年更加疏离。
紧随其后的少年穿着竹青色大氅,秀美的脸上亦是一腔怒意。
众人一阵惊呼,“那不是睿王爷和小侯爷吗?”
“今日可是走了大运了,一日看尽金陵三大美男啊,小侯爷倒是常见,这睿王爷可是难得,幸哉!幸哉!”人群中兴奋的讨论声此起彼伏,早忘记了方才他们还在眼巴巴的等着慕成雪的回话。
少年勒马而下,马蹄高扬之际,人已经站定。
“游泽苍和闻人稚风?他们回来了啊”从两人出现那一刻,慕成雪的心里便波涛汹涌。
慕成雪回想起镇远王府出事前几日,两人恰巧被皇帝派往南边历练。闻人稚风还说要寻一份大礼给慕成雪做成亲礼,没想到这一分别便是天人永隔。
慕成雪仔细看着两人,头发乱了些,嘴唇也很是干裂,像是风尘仆仆而来。
“萧琰,你很好啊,趁小爷我不在就做出这等事。”披着竹青色大氅的少年指着萧琰喊道。
慕成雪嘴角终于露出着些许笑意,这稚风还是如此,行事张扬,毫无章法。目光看向游泽苍,这小屁孩数日不见,倒是长得越发好看了,以前怎么不觉得。
游泽苍和闻人稚风的父亲与慕成雪的父亲是结义的兄弟,两人同年出生,且府上仅隔着一堵墙,是以二人亲如兄弟,慕成雪初到金陵时,两个比她还要小上两岁的少年便找上门来说以后会罩着她。
当时听到这话的慕成雪忍不住大笑起来,离开西北时,父亲便跟他提过这两人,闻人稚风的父亲死在了大梁攻下金陵的最后一场战役中,母亲也因此受刺激早产,生下闻人稚风便血崩而死,太祖皇帝为表恩宠,直接封了还在襁褓中的闻人稚风为炎陵候,世袭罔替。
游泽苍的父亲,游熠则更加神秘。游熠的长姐是太祖皇帝的妻子,太祖继位后便封了皇后,游熠则封了睿王,乃是真正的皇亲国戚,一时之间恩宠之盛,无人能及,即便是如今的皇帝也要尊称游熠一声舅舅。
睿王与睿王妃更是鹣鲽情深,传为佳话,但就在游泽苍三岁时,睿王妃突然染上恶疾,暴病而亡,睿王从此一蹶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