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听说了,据说那府中可是藏着不少金银财宝呢!”
“是啊,今日可得好好见识见识。”
人们越说越兴奋,慕成雪默然听着,身体变得僵硬,原来一切都是真的。镇远王府没了,他的父兄不在了,她死在萧琰剑下。只是唯独她重生了,重生在这个陌生的少女身上,他们都不在了,自己重生意义何在?随着人流而动,暮成雪回过神来时,已经到了镇远王府门前。
王府的大门紧闭,气势逼人,一如往昔。慕成雪却怔住了,眼泪倏地一下夺眶而出。
几个侍卫正踩着梯子摘下镇远王府的牌匾,题写着“镇远王府”几个大字的牌匾从高处直直坠落,一瞬间分崩离析。
三岁那年,她不愿离开金陵,父王抱着她骑在马上,看着这匾额说过的话,她从未忘记。
“阿雪,“镇远王府”这四个字是边关数万将士用性命换来的,慕家人要死守,为慕家军的荣耀,更是为国家,为百姓。”
“是,父王。”慕成雪抬起稚嫩的脸庞望着父亲分外认真。背对着夕阳,父亲抱着她和一千亲卫往西北而去,一去便是十年。
十年之间,金戈铁马,驱逐鞑靼,终换来了边境安宁,朝廷的嘉奖,百姓的称颂,一时之间,镇远王风头无两。
“小姐,小姐”素儿着急的喊声拉回了慕成雪,瞧着泪水涟涟的小姐心中的疑问已然堵到了喉咙却不敢问出,“您身体可有不适?”
“无妨”慕成雪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水,仍旧注视着那块裂了的匾额,声音颤抖着问道:“素儿,今日是几月初几?”
“小姐,已是十一月初八,我们进京已有一月。”素儿回话。
原来她已经死了半月,为何会重生呢?慕成雪早不再相信这世上有鬼神,此时却也糊涂了。
“从此再无镇远王啊!”聚起来的百姓揣着袖子张望着,议论声渐起。
“那又如何?镇远王拥兵自重,意图谋反,视边关十万将士性命如草芥,如此不忠不义之人,人人得而诛之。”
人群中的议论声到慕成雪耳边如蚊虫般嗡嗡作响,她的心却渐渐冷了下来,世道如此,反倒没了辩驳的力气,心中叹着“父王,这就是您守护的臣民啊!”
“据说前日午门处斩镇远王府上下二十一人,那地上的血冲了好几遍还去不干净。”
“那日场面我也目睹了,造孽啊。”一鬓角花白的老翁叹气道,却不知这造孽指的是谁。慕成雪紧握着苍白细嫩的手,修剪的宛如弯月的指盖深深的陷入肌肤。
镇远王府的大门轰然打开,彼时还站在人群外的慕成雪和素儿已然挤到了最前面。京兆尹的侍卫从门内鱼贯而出,将百姓挡在外面,随后抬着箱笼的侍卫开始装车,一个侍卫突然脚下一绊,抬着的箱子倾倒在地,人群中突然沸腾了,“全是黄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