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月总有那么一两天,师兄们都要下山置办些物品,这项工作不是谁都可以胜任的。就拿开山门来说,没有一定的法力是打不开师傅布下的结界。所以,这项工作由法力高强的师兄们轮值,能被师傅挑选干这活在浮玉山是能力的象征,更是身份的象征,是一种荣誉。我常去找那些师兄们玩,央求他们说山下的趣闻。这是跟师弟师妹们炫耀自己的好机会,特别是我迷妹般一脸崇拜的表情常常激发他们的热情,师兄们虚荣心获得极大满足,那种成就感比修炼成功某种法门还开心。下山的故事听多了,我找到了山门的一个漏洞。
山门从开启到彻底关闭需要半柱香的时间。特别是最后几分钟。山门看似关闭,合缝处非常薄,想个办法就可以出去。也许是我法力太弱,师兄们对我没有戒心,我从师兄处套出开山门的口诀。当初得到口诀的时候,我兴奋不已,晚上做梦都在背口诀,生怕忘记了。
这日早课结束的时候,师傅向众人宣布一件事情:他将下山一趟,归期未定,山中诸事均由大师兄主理。
这消息对浮玉山众生皆是如一惊雷在空中炸裂。大家从惊鄂中醒来,议论纷纷。师父百年来第一次下山。这里蕴含着丰富的信息。首先,这信息意味着师傅的身体状况良好,当年所受的伤己经全愈。这对众生来说是天大的好消息;其次,师傅的下山,寓意着山门即将打开,不再闭门谢客。浮玉山跟外界的联系即将来临,山中的修炼生活不再像以前那样单调乏味。众生议论到这,都兴奋不已。连最为老诚稳重的金牛师兄都咧嘴傻笑,那模样难看至极。
就在大家处于兴奋状态的时候,我悄悄溜下山了。
师傅行色匆匆,一出山门就眨眼不见了。我心念变身诀,将自己变成一枚针,在山门闭合的最后一分钟挤出山门。
天大地阔,这是我出生以来第一次走向一个陌生的世界。
时值秋季,天高云淡、空气清新。山间的一草一木在阳光下五色斑斓分外美丽。我在山路上狂奔,言语不能表达我内心的激动和兴奋。师兄们说过,这里是白玉山,修行圣地。山中草木皆妖精。耳边不时传来细碎的议论:“看啊?这是谁?”
“我们没有见过,新来的?”
“她是谁?一只鸟?她居然在跑,为什么不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