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疆错听若未闻,不予回应。
鲁岚变了变脸色,还是好言哄劝道,“迷心她不就是仗着以前有城主撑腰才对你趾高气昂吆五喝六的吗,若你愿意来助我,日后她失了势,尾巴哪里还能扬得起来?到那时候,还不是只能乖乖守在家里给你捏腰捶腿,倒倒洗脚水?这般岂不快活?哈哈哈哈~”
木疆错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个性子软的人,旁人若是招惹他,他可以不去计较,可但凡牵扯上了迷心的名字,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木疆错没有与他废话,直接扬起手中的巨刀向鲁岚挥砍而去,鲁岚眼中甚喜,只手提起重剑与之相迎。
异北军中,不论法力还是武艺,鲁岚的实力都是数一数二的,饶是木疆错这么多年在迷心的监督训练之下实力大有长进,可与鲁岚相对还是稍有逊色的,硬扛着接下了几十招,木疆错身上的伤口有多处了好几处。
“城督大人好武艺!”鲁岚一边凌厉出招,一边让自己看起来还算游刃有余地出言戏弄,众目睽睽之下,让木疆错看起来狼狈不堪,也是可以动摇军心士气,对自己来说,是极为有利的铺垫。
木疆错脸色很差,握住刀柄的右手手背青筋暴起,像是使了极大的气力,认真谨慎地应招出招。
他极少是这副神色。
“老城主有言为先,严禁赤家子嗣城中之民再入五周门洞之内,若有违者,收回门洞恩泽,逐出洞去。城主明知而犯,实属大忌!如今神魂离散,这就是五周门洞予的惩罚!异北不可无人掌持,赤家无后辈子嗣,那便需得从民众选出继任者,不对吗?”鲁岚振振有词。
“放屁!”木疆错听得鲁岚出言惑众,怒火燃得更旺,击开鲁岚挥来的重剑,连击而出,鲁岚躲闪不及,腰间被巨刀砍出一道不浅的伤口。见了血,鲁岚不怒反笑,继续道,
“你以为你们夫妻俩能瞒得住所有人吗?哈哈哈哈,可是有人亲眼看见我们的城主大人只身入了异北岭间,以城主之血为祭,入了洞府之中呢!目击者、可不止一个人~”
听得鲁岚神色自若地道出此言,木疆错目色一凛,正欲还口,却听见迷心凉凉的开了口,
“妖言惑众!”
钟楼下围满披甲亮刃的士兵,更外些的地方,站的都是异北城的民众。
在鲁岚将这些话说出口之前,民众的眼中看到的,就是一个背信弃主的叛徒在名不正言不顺地兴风作浪,即使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民众百姓,也是对鲁岚这般做法甚为唾弃厌恶。所以当鲁岚率了兵众围上异北钟楼的时候,民众也尽数围拢了来。
鲁岚就选定在这样的时候风轻云淡地道出了这番消息,着实是高明。
若是木疆错言语神色之上出了丝毫的纰漏,面色露怯也好,极力辩解也好,什么样的表现都好,都是为鲁岚这一番话下了一个定锤。鲁岚也是笃定,这几番激将下来,木疆错的心神本就激愤,更加容易中招。
落棋一子他走的是极妙的!
鲁岚已经看到周围的百姓脸上瞬间变得丰富了的表情,窃窃私语的样子与鲁岚预料之中的那番场面一模一样,甚至这句话的实际效果,与他的预计相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就连坚持驻守在木疆错身后的士兵们都面色奇怪了起来。
异北城主赤萧铭死在五周门之内,异北双翼联手封锁了消息...倘若这鲁岚所说属实,异北百姓万千年的信仰,也算是、没了…
“老城主禁令所有人再不许生出五周门之内的念头,而如今的城主却用自己的血以一己之力在门洞关闭之时入了那洞中。这是不是说明,老城主在门洞中为城主获了独得的恩泽,或者说,将门洞之内藏着天大的好处,只告知了城主一人呢?我们谁也不知自老城主归来之后到如今,城主究竟有多少次独自入得那门洞中去,究竟得了多少好处!禁止旁人入门洞,什么门洞恩泽,门洞惩罚,如今看来,莫不是都是些掩人耳目的东西吧!”鲁岚继续说道,他深知自己现在每一句话的分量都极重,所以每一句都要引出重点,绝对不说一句废话。
“我说你、”迷心手中捧握一物,立于钟楼最高的石梯阶之上,还是一身湖蓝素衣,气质出尘,神色一如既往的冷傲,眼中淡漠,对着鲁岚道,
“妖言惑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