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珠子还我!”不更颤悠悠地悬在半空,女声尖刺,剑身嗡鸣不止。
“还你?蚌母,你未免太霸道了些吧。”九尾蹙眉不悦。
“你、你毁我珠儿散我魂魄,两次使了卑鄙下作手段毁我大事,你...”
“你与魔物勾结害人性命,本就过错、”九尾不耐地打断。
“我何曾害人性命?!从始至终我从未伤人,怎能算害人性命!我要的只是一点点的鲜血而已...”蚌母声音哽咽,
“我育珠儿几千年,将到大限方才堪堪将它产出,我的儿,它凝了我一生精魄和希望。它得知延续我寿命需要的是万种鲜血,便说要来凡世间为我集齐,我舍不得他,骗它说我将一丝精魄藏于他身上与它一同前行....”
“其实你是亲自来了对吧。既然你也是妖族的老辈了,怎会不知妖训所说的第一条便是不得以任何方式与魔物勾结?”
“我没有与魔物勾结!”蚌母反驳,“起初我们出了妖界后便是随着一位路人一路向西行,走过了许多座城,掩了本貌化作一颗普通的明珠被人当做贡品呈了进王宫去,国王将我们赐给了一位宠妃,镶嵌在她的发冠上。我与珠儿道,这宫闱之内更是忌讳见血的污浊之事,于是便打定主意要寻机会离开。
可谁知,那香蜜美人竟是一副蛇蝎心肠,为了夺爱,不知道用了多少狠厉法子害人性命,很快我们便在那里集了百人鲜血,我着实看不下去了,便想了法子出了宫门。
后来我们去了很多地方,但每一处都不敢多做停留,这一路见了太多的恶,我害怕珠儿会被这世间污浊沾染上,那青楼是我们的最后一站,集齐最后百种鲜血后,我就能获得一次新的寿命,我也与珠儿说好,等到集齐后马上就回东海,再也不踏入这世间。”
“那时的摄魂明珠阵是怎么一回事?”九尾又问。
“那是、”不更闪了闪,蚌母欲言又止。
“是那道人诓骗我的!”不更突然闪了闪,一道细弱的男孩声音生气地辩解。
“你竟然也在!”九尾吃惊,他确是没想到这一茬。
“我被挂在那堂内不久后就又有两颗明珠被送来,与我一同被悬于厅堂之上,那道人说我们所求相同,托我多照应它们些,我便应了。
他每日都会允诺给我们几种血液,也不提出要什么回报,我便觉着他是真心帮我的。他是个道人啊!”男孩继续道,
“后来那两颗明珠慢慢的将他们的伴生珠也都招了来。
最后的那天,我什么也没做,莫名其妙地就有魂魄吸附到我身上来,我赶也赶不走甩也甩不掉,后来就被你抓住了,害得我的珠身都被人吞吃了,还是阿娘拼了命才把我的魂魄牵出来,我才活下来的!你才是坏人!你是,那个道人也是!”
“道人?”九尾不解。
“...”片刻的安静后,蚌母还是开了口,“一个白袍道人,他说可以帮我们,除了要我们照拂另外两颗摄魂明珠外没有提任何要求,也每日给我们送来血液。那两颗小珠儿也是为了为他们阿娘寻求万种血液筹寿才来这凡世,可他们却....”
他们被九尾砸碎了,没了命了。
蚌母说到这,尽是心痛之感,同为蚌母,珠儿被毁,他们的阿娘该有多么心碎啊。
“我们并无害人之意,我现在只想跟你讨要这了这蛇珠存我珠儿的精魄,你把它给我,救我珠儿。我给你许诺,此后余生为你卖命,绝无二心!”剑身摇晃地更厉害了,慢慢垂下落到地上,像是一个残年老人颤颤巍巍地伏下身去向他诉出请求。
“对不起,我、我并不知...”九尾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看看手心中躺着的那颗浑圆蛇珠,还是坚定地摇摇头,“但是,我还是不能把它给你。”
“你!”剑身嗡鸣一声。
“我不是这个意思,这颗蛇珠虽是珍贵异常,但若你儿的精魄入内,便是再也无法脱出了。你们且居于不更剑内修养些时日,我送你们重回东海,用你的蚌母原体重新为他造一颗珠身,如何?”九尾解释。
“此话可是当真?!”剑身银光大闪,蚌母不可置信。
“阿娘,你别信他!他们都是坏人!那只狐狸哪里会这么好心的!”男孩的声音。
“这事因我而起,我定是会负责的。”九尾对着不更剑跪下,磕了两个响头,“你可愿意信我这一次?”
“…我信你。”蚌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