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老太像离弦的箭般的冲向卷毛。
又是那双通贯手!
“啪!啪!啪!”的削着卷毛的头,打的声音那叫一个干脆。我的背脊顿感掌风习习,凉飕飕的,感觉差之毫厘就削到了我。
我大气不敢出一口,尽量的身体前倾。
度老太对于卷毛的“关照”总是显得格外的淋漓尽致,荡气回肠!
度老太削完,霸气的走回讲台,停顿三秒,意犹未尽,突然对卷毛一指,大吼一声:“你给我跪着!”
全班都怔住了,我们已经是高二的学生了,这种体罚形式明显已不切合我们当下的年龄了,并且是在这样的公开场合。
卷毛没有动静。
话已说出口,度老太可能自知过分,但威仪不能减,她口气稍微松了一点点的对卷毛说:“你自己找个地方跪。”
我听到背后的卷毛似乎是在自找台阶下的小声跟他的同桌商量,又或者说是在解释给坐在他周围的我们听,“那我就跪在座位上?”
他的同桌“大脸猫”相当善解人意的附和:“就跪座位上就是了。”
卷毛似乎得到了“意见一致”的商量结果,跟度老太说:“那我能不能就跪在座位上?”
度老太“宽容”的对他说:“行!”
卷毛站起身,顺势跪在了他的座位上。
无人敢挑战的度老太骄傲的向我们抬起头:“我叫谁跪谁都不敢不跪?!”
我脑海里顿时浮现出头发稀松的度老太呲着满口参差不齐的獠牙,手持权杖,威风凛凛的站在山坡上,肩上披风被吹的往后飘出十米远的磅礴画面感。我们群起跪倒,高呼三声:
度老太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度老太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度老太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
卷毛一直跪到下课铃声响。
我当时一直在想,如果度老太要这样对我,我怎么办?我跪不跪?如果不跪怎么收场?
那我就去教学楼顶上跳楼吧!
课后,我们三个准备去学校里的小卖部买根“热狗”压压惊。刚付完钱,我便眯着眼睛迫不及待的从热狗的底部心满意足的绕着棍子咬了一圈。
突然我身旁有三四个女孩一阵躁动:“我看到校草了!好帅噢!好帅啊!。。。”
竟快活的手舞足蹈转起了圈。
一看就是初中部的女生。
“才初中就这么花痴,”我暗付,顺着她们犯花痴的方向望去。
是那个人,他穿着件深卡其色的外套,在这样的初秋。依然是这样有节奏的走着,头发还是那样有层次的随着步伐层层飞起。
他所到之处就是这样躁动。
我望着这几个初中生,想起了去年的我和她们一样的可笑。自作多情的人总是前仆后继,不少我一个。
我突然惊觉他的视线似乎从挡在我前面的女生之中穿过,直直的射向我们这边,似乎意有所指,也不再闪躲逃避。
他这是在看谁?我有点僵硬,但理智告诉我不能再自取其辱。
“他是不是在看你?”章鸥疑惑的把头转向我,这是她的第一反应。
“应该不是吧,别再自作多情了,我们走。”我把视线移开,回避着这个话题,和章鸥、王薇娅一同往教室方向走。
“你有没有发现他这学期开始没有和她一起走了?”章鸥向我抛出她的发现。
嗯,好像是,但,那又怎么样呢?
章鸥最近迷上了柯南,她像个侦探般的对这个话题进行深入浅出的分析,她对自己的层层剖析兴奋的两眼放光。
我若有所思,却忘了留意走在身边的王薇娅一声没吭,只是在默默地和我们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