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对我病情的判断也不是毫无理由,我整日神魂颠倒。由于运动场上他身着尤文图斯队队服的帅气身影时刻萦绕在我的脑中挥之不去,我决定自学尤文图斯队的队歌。
我找了一个尤文图斯队的球迷男生虚心的学唱。虽然歌词听不太懂,但我用中文进行了翻译记录。那个男生也无耐心教我,只教了一句就告知我可以了,够用了,唱出来保证能让别人知道这是尤文图斯的队歌。我又不好意思缠着别人,所以自始至终就学会了一句,走到哪唱到哪,唱来唱去就这么一句。
我身边的人都被我唱的耳朵起了老茧,而我却乐此不疲,引以为豪。
“优外、优外、优外吐司拉雅。。。”
“我可能求你不要唱了?你再唱我都要吐了——”苏蕊紧缩眉头,一副饭菜都难以下咽的样子。
“那你到旁边去吐,不要影响我们吃饭,”我用筷子故意热情的招呼陆西洲,“吃,不要管她。”
“那个,然姐,我都听的会唱了,要不你换首其他的歌唱唱?要不你再多学几句?”陆西洲已经尽量做到了委婉。
。。。。。。
群众的反对声让我不得不做出退步,于是找了个台阶,“那你们唱给我听,看看可是会唱了?”
“好,来,蕊姐,我们一起唱。”陆西洲用肘子拐了拐苏蕊,“一备齐!”
“我不唱,要唱你一个人。”苏蕊一副不买账的样子。
“那好,那我就一个人唱,”陆西洲时刻都是一个可以对任何人妥协的人,“然姐,那我唱了啊。”
看苏蕊的样子,我一下来了气,“你也不要唱了,都别唱了。”
“不要不要,我唱我唱,唱完吃饭。”
“你不许唱。”
“优外、优外、优外吐司拉雅。。。”我挥舞着手要去按住陆西洲的嘴巴,陆西洲挣扎着用极快的速度唱完,“好了,唱完了,吃饭,大家吃饭。”
我瞪了苏蕊一眼,苏蕊也用她的细长门缝眼狠狠回瞪我。
爷爷从厨房端菜出来,一脸无奈的对我说:“然然啊,我都会唱了。。。”
一周后,我消除了妈妈的担忧,病情得到了控制,不,可以说是得到了彻底的根治。
我获得了沉重一击,这一击让我醍醐灌顶。
我在中午的放学时分看到了至今难忘的一幕。
一个高个短发女孩快步疾走,一个熟悉的男孩推着自行车大步直追。俨然一对吵嘴赌气的小情侣。
天旋地转,我站立不稳。
那个男孩追上了那个女孩,似乎在解释着什么。他为了配合她步行的节奏,两人都在快速的前行。
我确信刚才他看见了我,看见了呆若木鸡的我。但他仍然追着那个女孩走了。不然呢?难道因为看到我在就不去追了?
我以为我是谁啊!
这个人有女朋友吗?什么时候的事?是刚开始还是交往已久?那我呢?一直在自作多情、自取其辱?我做的那么多傻事只能仅仅证明我是个傻子?是个弱智?是个花痴?是不是全世界我都再找不出一个人来爱了,才自我屈辱到这样的程度!
两行眼泪滚滚流下,羞愤难当。
章鸥和王薇娅也震惊的说不出话。
我们谁也没见过他曾和任何女孩说过话、走过路。而现在,他就这样活生生的追着别的女孩从我的眼前经过。
我算什么?
不过是别人众多仰慕者中的一个,自以为还有一席之地,可笑的真让人流泪。
章鸥和王薇娅目光短暂交视,继而又将脸转向我,一人扶住我一只胳膊。
我撇开她们的手,告诉她们我自己能走。
我们照常去车棚拿了车。骑行的路上,我迎着春夏的风,在熙熙攘攘的非机动车道上泪水倾盆。两个小伙伴没出一句声,只是轮流的给我递送纸巾。
我倔强的在心里发誓。
这个因为喜欢你低到尘埃里的人要走了。
这个女生叫赵青,在文理分班之前是他的同班同学。她的个子很高,一米六八左右的样子,很短的男仔头,中等大小的眼睛,衣着朴素。虽然并没有足够的机会去了解她,但从她似乎只有两件衣服一洗一换的外表看来,这应该也是个家庭经济环境不太好的女孩吧。
这样普普通通的女孩,谈不上不好看,也谈不上好看,就是那种在人群中会被淹没,不会被人一眼看到的女生。
他究竟是喜欢她的哪一点?她到底有什么独特之处?我看不出来,章鸥和王薇娅也看不出来。
但他们在一起是事实,我可以彻底死心。
距离暑假还有一周,但这一周对我来说特别难熬。既要期末考试,又要在校园里尴尬的面对他俩。
自上次之后,他俩彻底在校园公开,上学、放学的路上经常被我们看到。学校里议论纷纷,校草终于草落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