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中国人不是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吗?”
“是是是,可是那是威尔少爷,您就一点也不心疼吗……”
“他偷那把钥匙之时,对于我来说,便就已经没有益处了。”
烟雾缭绕,盘旋在史蒂夫的眼前,他挥了挥手,烟雾朝着两边儿散开,露出一双没有什么情感的眼来。
“去将威尔少爷带回来?”
“去吧,能带回来便就带回来,若是他不回来,你自己就看着办。”
“是的,老爷。”
管家拘身朝后退了三步,触到门槛后回过身来,退出了房去。
“你真以为我忍心吗……”
史蒂夫看了一眼已然停滞的钟表,想到了一些事。
那是威尔第一次送给他的礼物。
那是一家老旧的钟表房,里面零散摆放着些稀奇古怪样式的钟表。
史蒂夫看上了一件西角暗处的立式摆钟。
“你喜欢吗?”
“威尔,你要知道,我们所喜欢的并不一定都能得到的。”
“喜欢的为什么不能得到呢,你自己不去争取吗?”
史蒂夫摇了摇头,没有继续回答,拉着威尔出了钟表店。
在史蒂夫三十九岁生日之时,威尔将那件立式摆钟搬了回来,说是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你觉得我喜欢吗?”
“一般的东西你不会看第三眼的,这个摆钟你看了四次。”
“我有看那么多次吗?我自己都不记得了呢。”
“嗯。”
史蒂夫难得的对着威尔笑了笑,不是对待外人时那般虚伪的笑。
他们之后来了这中国,遂也将这件摆钟带到了中国来。
摆钟旧了,就如人年纪一般,老了,什么东西都容易出问题了。
“任何东西相处久了,便就会留下感情了。原以为我不会,想不到还是没逃得过去呢。”
窗外檐上立了只不起眼的麻雀,麻雀看见史蒂夫眼神落在它身上后,扑腾了下翅膀,飞离了他身边。
......
......
秦淮河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淋湿了蔡胥的红衣与威尔.金的绯色宽袍。
“下雨了,回去吧。”
威尔.金对着蔡胥说了一句。
“说好你去哪,我便就去哪的,这个时候你又要赶我走了?”
蔡胥将威尔.金的腰揽得更紧了些。
“这样,便就不会被雨淋湿太多了。”
她倚靠在威尔.金的背上,紧紧靠着。
白马跨过弄堂,人没有几个,只有三五孩童拿着糖葫芦朝着各自家中跑去。
“我们去哪?”
望前,屋檐遮掩,抬头,层云闭盖,蔡胥轻柔的问了一句。
“去港口,有一艘船等着我们。”
风呜呜吹来,威尔.金驾着马,他没有回头,所以不曾瞧见蔡胥轻扬的发丝。这时,靠在威尔.金肩上的蔡胥才觉得自己如个平常女子,夫走,妇随。
“我们还会回来吗?若是不回来,也没什么干系,便就当我没问吧……”
“你随时都可以回来,我不阻拦,只不过我,大概是回不来了。”
前方街角露出了几人,威尔.金将速度又提高了几分。
“少爷!老爷叫你回去,有事好商量,这样,对您的声誉不好!”
巷口几人中一人跑了出来,他立下街中,朝着威尔.金挥着手,边挥着,还边大声朝着威尔.金喊道。
“抱紧些。”
“嗯,好。”
马蹄前扬,一跃,自那管家头顶处越过,管家扑地,威尔.金驾着白马继续朝前行去。
“马管家,还追吗?”
“追!给我追!”
“那您给我们这枪,用吗?”
“....,用吧,我还巴不得多死上几个洋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