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若是你承认错误,我们就放了你,不然,我们就,我们就...”
“滚一边儿去,说个话,半天理不清字句!”
黄皮衙役一把推开那说话结结巴巴的人,向前走了两步,拍了拍贺先复的肩,用着自以为平和的语气说道。
“贺少爷,您好好说,照着那洋人留下的字据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明白,我们就放了你。甚至,你那一大家子也就没事了,不过就是罚点钱罢了,上边那些个审查的,只要您贺家给的钱足,李大人也能将他们给摆平。”
说了这般多的话,黄皮衙役嘴角边儿上也积了些许口水沫。
“说什么?”
贺先复抬头问了一句。
嘴角流的血也干了,不过说话时依旧有些疼。最疼的,还是脑袋,砰砰地,砰砰地,朝着那张木桌砸,砸得他脑袋嗡嗡响着,抬头看近旁的黄皮衙役时,也有着重重叠叠的幻像。
“不识好歹!”
黄皮衙役朝着地面啐了一口口水。
贺少爷的手被摆上了桌面,好似成为餐桌上的一道荤菜,血液淌了出来,为餐盘增添了别样的颜色。
血液缓缓淌着,顺着那张木桌缝淌着。
“大人,不关我的事。”
他依旧重复说着,没改一句话,没改一个字。
确实,他们想入洋人那件事儿,可是只是停留在嘴边,还没敲定便就被逮了进来。
“大人,不该我...”
衙役挥了一棍子,打在贺先复胸脯上,也许是那一身肉的缘故,传出的声音闷闷、沉沉的。
“大人,好疼。”
贺先复声调也是闷闷的,恹恹地,提不起什么精神,但他确实也没什么精神。
也许是黄皮衙役没有听见他这句话,所以他又挥了一棍,这棍,打在他左肩上,他顺势倒在了桌上,好似睡着了般。
“起来!装什么死样!”
黄皮衙役丢了棍,手指戳了戳贺先复蓬松的头发,没动,于是他又戳了一下。
“拿盆水来,装死什么的一盆冷水泼头便就救活了!”
身旁那说话结结巴巴的人端了一盆水来,根据那黄皮衙役的指使泼在了贺少爷头上。
他手指动了动,眼皮子也松了松。
“没事儿了,把他给我丢回去,之后慢慢审,总能审出个大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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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还快活的贺少爷如今这般潦倒模样任谁也猜不到,这审问完是完了,贺少爷也总算可以在牢房里休息休息了。
不过就是左掌中间留了个疤,口还比较大,缓缓留着血,也就只是被草草包扎了一下。
贺少爷最怕疼了,可是如今这个光景也没有其他更好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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