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体温很低。
迷蒙中的凤纭费力地笑笑,企图安抚他,“没事的,习惯了。”
“你有没有什么药?”凤纭穿着夏款运动服,很保守的款式,即使这样他也不会乱看,更不用说搜她身体找药。
“呵……”凤纭闭着眼轻笑一声,不知道怎么看他这么蠢,好像有点精神了。
“笑什么?”白璟不解地皱眉,不懂她这个时候还有心思笑。
凤纭她从小身体很好,自从第一次生理来了之后每次周期都会很虚弱,中西医都试过,没有一点用,后来有个算命先生说她是阳气不足。
这四个字意味着什么,再清楚不过了,本来要送千和哥哥走,因为这个理由就搁置下来,每次千和哥哥都会抱着她,给她揉肚子,陪她度过这段难熬的时间,至于父母亲,就把一切丢给千和哥哥……
这次不知道为什么提前了,还比前世更加痛苦,莫不是重生的原因?
看她表情不似作假,现在也没办法送她就医,她的身体很冰,最终无奈叹气,将她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她,希望用自己的体温给她些许温暖。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再破例,但是真的没办法无视她的痛苦。
听着她的呼吸渐渐平稳,借着月光看她眉心舒展,心中稍稍安定,也放心地靠着旁边的桌子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凤纭体温变得正常,意识回笼,她悄悄抬头,看着白璟却不知什么时候睡着,凝视他的侧脸,不得不说他很好看,阳光帅气让人印象深刻。犹记得前世后桌的女孩在他监考的考场考试,写完卷子就托着下巴盯着他看,回来唾液横飞地跟她讲看到有个老师很帅,那是她第一次知道他,后来在走廊上经常看到。
他人跟前世一样,没变,温和有礼,跟千和哥哥一样,好温暖的感觉。
轻轻打了个哈欠,凤纭像只猫儿似的往他怀里钻钻,找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
夏日的深夜很安静,蝉儿累了停止歌唱,调皮的风和树叶说够了悄悄话,原本“簌簌”、“呜呜”的声音也听不见了,万籁俱寂,他们就这样相拥入睡,唯有月光静静洒落在他们的身上。
另一边,刚才被白璟和凤纭误认为偷情的女孩,中途找个理由偷偷回来,拖着沉重的脚步,一身狼狈地爬上楼,却发现天台的门早已锁上,如同行尸走肉的她无意听见白璟和凤纭的对话,也不在意他们是否听见了刚才的事,反正她已经脏了……
那人拿她父母做威胁,她不得不从。只是她也姓云,虽然是旁支,为什么照样受人欺凌,为什么云家的荣耀不能分他们旁支一点,哪怕一点点,她也不用委身于那个滚蛋。
她真的……好恨!
浑浑噩噩下楼,不知道到了几楼,无神地望着月亮,只觉得月亮的清晖让她很冷,无意识向下看,仿佛中邪了似的,慢慢爬上阳台:
只要跳下去,是不是就可以……
良久,她纵身一跃,脑海中想着:
终于解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