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时,柳飘憶总感觉自己腰酸无力,连瞪简修的气力都没有了。
简单的梳洗后,春琳伺候着柳飘憶挽发,简修竟站在一边瞧着她。
她的头发极长,黑的像一捧上好的墨缎。拘在手里时,隐隐的流动着浅淡的光泽。春琳都为小姐有这么一头黑丝柔美的发而倾慕着。
青鸾别院外头传来隐隐约约鞭炮之声,百姓都还沉浸在新春的喜乐中,就算已是大年初三,喜气依然洋溢着。
新春本应该家人团聚回府,但柳飘憶依旧不回相府,不去见长辈。简修也未多说什么,还是陪同她一起在青鸾别院悠闲的过着。
一切的事情或许因为大年新春都停搁了,包括皇宫。
朝政之事在这新春之即都没再提及,皇帝太后也都忙于这新春的祭祀活动,不再有空理睬其他。
简修之事,暂时没有让朝廷提及,锦衣卫刘守也没有急于再去查。但因为简修被皇帝授予修养,在皇室祭祀天地之时,并未有他的责任。一切都是刘守在忙于奔跑在皇帝的身边。
新春对于简修来说,皇宫的一切事物好似已经与他无关了。而这都是皇帝的意思。
简修的正月就在这般沉静中,朝廷、锦衣卫督抚司他都恍似抛弃在脑后。在青鸾别院守着柳飘憶,过着夫妻生活。
直到正月初十这天,青鸾别院不再安宁。
这日,阳光明媚,是大年之后久违的暖日,青鸾别院的园里,摆放着一张躺椅,柳飘憶靠在躺椅上,闭着眼眸侧耳细听着悦耳的鸟啼,以及各式奇异的虫鸣。
只是这样好的意境突然被打断了她的情绪。柳飘憶听见了外头吵杂的声音,还有明管事带着些怒喝的声音,美丽的樱眸微张,深深地皱起眉宇。
疑惑的站起来,踩着绣工精美的绣鞋,柳飘憶款款地朝外院走去。
外院子里,几个锦衣卫身着正服,腰佩刀,正往里闯,而领头的便是锦衣卫同知刘守。明管事跟在他们身后在极力阻止,可又不敢上手拦。
刘守刚一抬眸便见女子一双冷眸看向他。她那黑如点墨,柔如清水的一双眸子这么一望,刘守就禁不住脸热起来。
见状,柳飘憶凤眸一眯,优美却又冰冷的嗓音冷然的传到那些锦衣卫的面前,“你们这是干什么?!”
来的几个锦衣卫交换了目光,踌躇着该由谁上前说明来意,而刘守愣是呆住了片刻。
能这般冒然闯进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的别院来,或许这段时期除了刘守也没敢其他锦衣卫敢了吧。刘守这是壮着皇帝撑腰,柳飘憶怎能不明白。可明白归明白,还
是装着糊涂,神色未变,冷言讥讽,“刘大人这阵状是有多吓人啊!”
刘守勉强收回神智,吞了口唾沫,干笑道:“夫人,在下这是公办,我等发现一个身份可疑的白莲教徒闯进了这院子里,必须搜查不得以才进来打扰了。”
白莲教徒?!柳飘憶目光一紧,脑海里顷刻间就想到了行如尘,他是白莲教的人,若青鸾别院真有白莲教的人闯了进来,难不成是他?除了他,柳飘憶想不到还有哪个白莲教的人会来这。
又或许是苏青山?!若真是这两人,刘守难不成发现了他的身份?!
柳飘憶感觉到自己心悸的不安,衣袖里的手紧紧的拽了拽,让自己冷静。
“刘大人可用心为朝廷啊,这么快白莲教徒都能有眉目了。”
柳飘憶在说到白莲教徒这几个字的时候,语气咬的十分重,像是充满了警告。
刘守面色沉郁。
此时,简修冰冷赫然的声音传来,“怎么,刘大人如此阵状是想来将本官怎样!”话即,身影已经走了过来,身姿挺拔,泛青的脸色,锐利眸子一眯盯着刘守问。
刘守身后的那队锦衣卫立即压低头颅,生怕连累他们一般。只有刘守嘴角抽搐一笑,拱手以礼,一时竟然有些惆怅若然。
简修目光掠过刘守,随后停在柳飘憶身上,完全对刘守无视的模样,并不在乎刘守前来的意图。
沉吟,刘守微低头道说,“下官在追击一个白莲教徒,亲眼所见他跃进了大人的院里,下官职责所在,不得以才打扰。”
刘守若有所思的目光扫过简修的身上,分明是已有所指。
简修眸光甚深,悠悠敛起一丝暗芒,嗤笑,“刘同知,本管还未被皇上撤了这个锦衣卫指挥使的身份,怎么,你一个下属没有任何证据想来污蔑本官?!”
在简修面前,刘守内心那害怕的心还是有的,可是,他有皇帝撑腰,他怎么也得壮胆。额头冒了一丝汗,内心焦躁,可事还是要做。
刘守拱手一副恭谨的模样,“指挥使大人一心为朝廷也不想因为白莲教徒而污了你的名节是不是。”
此话就是一定要搜,简修和柳飘憶都不是蠢人能听不出来吗。
柳飘憶的脸上露出一抹冷笑,她笑的很缥缈,如梦似幻,像是不存在一样。
简修淡定又清冷道,“刘同知既然想搜那就搜吧,不过”男人嘴角嗤笑,“若是没搜出那么个人来,刘同知怕是要给本官一个交代,我张简修也不是你一个同知可以随意来给脸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