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去拿身份证的护理此时已经拿了回来,手中的身份证却不知该往哪递,眨巴着眼睛等着医生指示。
绿萝不知道下了什么决定,咬着唇主动从护理手中接过陆阅文的身份证,转头坚定的看向着医生。
“医生,我是他女朋友,我可以帮他签字吗?”
医生看着绿萝,摇头,虽然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却毫没掩饰他那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只可以患者直系亲属监护人签字,比如父亲,母亲,配偶,子女。什么表哥表妹女朋友未婚夫妻都不行。快点联系患者家属,我们现在已经给他挂了补能量和消炎的针水,家属到了直接敲门。”
说完这话,医生再不管众人,推开身后的门直接退了进去。
小护理看到医生走了,也不在停留,趁着门没关上,跟着医生后面也进了手术室。
走廊又重新安静了下来,但医院的静又不是绝对的静,只是在一个区域没有声音发出,远些地方依旧有声音传来,或哭或闹,还有一阵阵似乎停歇不下来的咳嗽声。
远处的闹衬托得眼前的静越发沉重,空气里也弥漫了无奈悲哀的气息,谁都没人说话。
三分钟时间过得像三年一般,刑事管理员迟迟没到,不但如此,就连阿冰和小六手上的对讲机也没有任何声音。
又是三分钟,换作平时,这几分钟时间都还不够上个wc的,到了现在却显得漫长不已。
先前安慰绿萝的那位交通管理员似乎受不了这样的氛围,开口打破的沉默。
“同志,你男朋友现在很危险,你还是别忙着伤心,先联系他的家人吧。”
男朋友?绿萝愣了下,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和自己说话。
此时她全然没有想为两人关系辩白的心情,整个人都痴痴傻傻的,轻轻摇头。
“我没有他家人联系方式,他手机坏了,打不开,这时候除非他醒来,不然真没办法了。”
说着,绿萝竟蹲下身,抱着膝盖暗自落泪。
这已经是今天第三次了,一向强势冷血的她竟然会为一个才认识两天的人洒珍珠,真是做梦都没想到过。
不过想想也该,从第一眼开始,她就欠了他。
要不是好心想要救她,陆阅文早走了,从哪来回哪去,哪会和她流落荒山野岭。
要不是她没观察仔细,让一个毫无野外生存能力的人去摘果子,陆阅文也不会被蛇咬。
要不是她因为不能说的原因而心烦,非要跑山崖边坐着,陆阅文又怎么会摔成这样。
她遇上一个人,犯了一堆错,还死不自知,直到大错铸成才发现根本没法弥补。
一直以来她都是除了自己谁都不信,谁都不屑,真是个笑话。
即便绿萝再自责,也没法改变现在的局势,只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时间流逝,任由她再有钱也没法用出去一分,来换区陆阅文的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