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尔再次仔细看了看地图,立即将纸条塞入口中,稍作咀嚼后吞下。
“相比他们,我更相信季璃,她不会说慌。你们刚才是假装打架闹矛盾吧?”巴图尔问林虎。
“是的,事出紧急,暂时只想到这个办法,不然,好好的,交了一大笔钱,怎么就不去了呢,肯定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知道了,这件事,我来办。”巴图尔稳了稳心神。
十几分钟后,钱银铃头发有些散乱的走回火堆边,盘膝而坐,双臂交错,手呈兰花指,放在腿上。
周厚道慢慢地走到赢候身边,解开两人的定身术,向木子道:“你去叫领队过来。”
赢候见到周厚道的左手已经抬不起来了,也就没有吱声,只是忿忿地看向钱银铃。
巴图尔跟着木子走过来,问:“周先生,有什么事吗?”
“刚才的事,你已经看到了,我不喜欢多嘴多舌的人,乱说的后果,我想你清楚。就目前的情况看,我们三队人都不太可能接着去旅游,所以,你就以领队的身份宣布散伙吧,各走各路。所交的费用,我想大家都不会太在意,但马匹和物资要给我们留下。“
“好,就照周先生的意思办!“巴图尔心里松了一口气,正合我意。
刘家伟和巴图尔两伙人是最先离开的,他们骑着各自的马,带上一天的干粮和水,由原路返回。
等到他们走远,周厚道让赢候两人也收拾好他们要的东西,顺着六道桥的路,向五道桥方向前进。
三个小时后,钱银铃吐了一口黑色的血,用手擦了擦嘴唇,站起身,看向一处帐篷道:“多谢诸长老守护,我们也走吧,没有那些人的拖累,我可要好好的一观天池美景。“
老诸走出帐篷,笑着道:“小姐没事就好,能逼周家小子使出周家的绝学-归龙决,小姐的功夫是大有长进。”
“哈哈!我受了一指,他的手也不好受。“钱银铃边说边骑上马背,接着道:”诸长老,咱们走!好好过一回雪中飞驰的瘾。“说完,脸上神彩飞扬,明艳动人。
“好!就陪你这丫头疯一回!“诸长老跟着翻身上马,手指一拂,解开王珏两人的定身术,急驰而去。
一时间,整个营地只剩下王珏和忠叔两人。
“这个死女人,如果她不是钱家人,永远别想嫁不出去!“王珏活动着四肢骂道。
“三少,现在就剩我们,不是正好吗!我们正好在此处等着影伍,以他的能力,抓住季璃易如反掌。只是没有想到,老诸会是钱家的那位诸长老,一路上,我还在套他的话,没想到却被他骗过去了。“忠叔有些懊恼。
王珏不知想到什么,问忠叔:“那个牧民的尸体怎么处理的?还有,巴图尔竟然对周厚道言听计从,本少爷的钱岂是那么好赚的,才玩了一天,你知道怎么办啦。“
“三少放心,那尸体我等一下就去处理掉,让他灰飞烟灭,保证不留一点痕迹。至于巴图尔,不用担心,他喝了我加料的酒,我们想他三更死绝活不到五更。在路上,我听几个导游说,他准备明年四月结婚,我们何不等到那个时候?人生大喜变大悲,哈哈!“两人同时肆意大笑。
周厚道三人沿着大路一直快马急驰,跑过一道桥才停下来。周厚道跳下马背,立即盘腿坐在地上,调息运气,脸上一时红中透紫,一时白无血色,足足过了大半个小时,受伤的手指逼出几滴深紫色的血珠。
“周大哥,好些了么?你刚才为什么不在营地疗好伤再走?这一路颠簸,伤势不是更重吗?”赢候关心但不解地问道。
周厚道平息体内乱穿的内劲,有些虚弱的说:“老诸应是钱家那位炼气十重的诸长老,我也是和钱银铃过招时察觉的,估计他是故意让我发现他的存在。如果我们不尽快离开,钱家的立场不明,就算不帮王珏,也最多中立,我当时伤重,你和木子不是王珏和忠叔的对手。“
周厚道说完,连着咳嗽几声,看着赢候道:“我现在告诉你,当你不是强大到举世唯一,任何时候都需要小心谨慎,你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真要改改。练功要多用心努力,否则,如今天这般状况,你再恨王珏,技不如人,也会被他踩在脚下。另外,还可以告诉你,如诸长老这样达到炼气十重的绝顶高手,俗世界一般的枪炮对他而言,无任何威胁。不要认为自己的枪法好,就天下无敌。”
赢候见周厚道受伤,仍不忘耐心教导他,一时间心里很是自责,喃喃地道:“知道了,回谷后我会努力练功的。”
木子见自家少爷难得的放不开,忙转移话题,向周厚道问道:“周少主,王珏为什么对季璃穷追不放?听那忠叔说,季家好像得了什么东西?”
周厚道一声叹息:“这是一百多年前发生的事,你们肯定不知道,我也是听老祖宗一次偶尔提起,才知道一些大概,今天就讲给你们听,希望你们对明年的昆仑域之争,有更深的了解。“
周厚道缓缓道来:
一百多年前,正值清朝末期,世道混乱,我们这些隐世的世家,有些明哲保身或避居海外,有些趁乱强取豪夺,也有些济世扶贫。
当时在川蜀一带,季家有一支脉与王家分支起了冲突,当时的王家借着姜家的势,很是做了一些让人不耻的事情,季家这一脉的家主季绍基为人中正,出手阻止了好几次王家的谋划,王家自然对其恨之入骨,就在百年前的昆仑域,众世家争夺的当口,联合姜、钱、白三家伤了季绍基。
随后,挑拨季家主脉一支与季绍基这一支分脉的矛盾,本来季家主脉一支当时就没有人赢得了季绍基,对他很是忌惮,趁季绍基重伤之机,用他几个儿子女儿的命要挟,逼他自己跳进落仙池,死于非命。
季家主脉担心他的后辈寻仇,将他的几个儿子女儿全都毒杀,在后来的争夺中,季家因自废其最大的助力,惨败众世家之手,最早退出,回到世俗界后,将川蜀这一脉从族谱中划掉。
但上天总给人留有一线生机,季绍基的儿子中,有一位留下了一个遗腹子,当时的季家主脉并不知道,这个遗腹子才得以长大,不知道他怎么知道了当年昆仑域的事情,找到季家主脉的人,要讨回公道,结果在多人的围攻下,重伤季家主脉十多人后,受伤逃走,不知所踪。至此,季家主脉一支风光不在,轮为世家中的三等。
“照王珏对季璃的做法,这季璃应是季绍基的后辈。“周厚道说完,喝了口水,招呼两人上马,接着赶路。
“那忠叔说季家得了什么不该拥有的东西,是骗季璃的,对吗?“赢候想到一点矛盾的地方。
“应该是,但也不能确定,因为当年的昆仑域之争,最终没有赢家,各家虽说都得了些好处,但最珍贵的渡世莲却神秘消失了。“
赢候听了季家的事情,心里有些堵得慌,猛抽了几鞭后,道:“既然季璃那么可怜,当时我们应该帮她一把的。”
“唉!今天清晨,季璃回来过营地,让刘家伟帮她偷出背包。如果不是因为对她的遭遇有所同情,你以为就凭林虎那三脚猫的功夫,能不惊动王珏和忠叔?”周厚道有些无奈的说。
“我就说嘛,周大哥就是嘴硬心软。季璃胆子很大呀,在那种情况下,背着个人还敢回来?”赢候听到此处,对季璃不禁有些佩服。
“我们在乌鲁木齐等十三,然后把你送回谷。”
“哦!”赢候一听要回山谷,没精打采的耷拉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