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珏低头弯腰,轻声而快速的道:“忠叔,那就是主家要找的季璃,第一见面就觉得有几分眼熟,一时没想起来,刚才她无意中向人说起来自黔州,我才想起在主家大少爷那里见过她的照片,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没想到她躲到吐鲁番来了,真能跑!你快想办法通知大少爷,看看他是什么意思。“
看着走过来的巴图尔和拿着坐垫的保镖,又快速地道:“这事,除了你我,其它人都不准说,特别是那个姓钱的女人。”
“唉哟,痛!痛!忠叔你能不能轻点!”王珏大声叫着。
巴图尔看了看王珏的脚,见只是有点发红,其它并没有什么,心里有些嫌弃这公子哥的做派。从腰间取下酒壶递给忠叔道:“应该没啥大问题,用这酒大力揉揉就没事了。”
“是没啥大问题,三少爷,咱揉揉就好了,不然,就要担误行程了。”忠叔接过酒壶,向王珏说道。
“好吧!领队都说没问题,那肯定没问题。”王珏不甘不愿的道。
忠叔拧开壶盖,在倒酒的时候,极快而且巧妙地将一些粉状物体撒入酒壶,并向王珏使了个眼色。
与此同时,季璃问玛力琴:“玛大叔,你们今晚会在哪里扎营呀,会烤全羊吗?”季璃做馋猫状。
“哈哈!你这小丫头看样子是个好吃的。冬季转场不能歇,一歇羊就会停下来,这很容易生病或者冻死。”
“我们今天会翻过琼达板,在六道桥下不远的草场扎营,如果大叔晚上会经过那里,我就多煮些热茶等着,喝口茶的时间总会有吧!你想呀,大冷天的晚上喝碗热茶,赶路不是更有精神嘛!我会多煮一些,后面的人家都有,就说是你安排的。”季璃眉眼弯弯的笑着说。
“巴图尔,你这小姑娘不错,心细会做事。那我今晚就麻烦你了,以后在天山有事,就报我的名字,多少有些用处。”玛力琴爽朗的说道。
季璃为自己的灵机一动而感到高兴,对利用了玛力琴大叔,心里多了一丝愧疚,决定到时在茶里加一些强身的草药。
说完后,两队人分开,各自前行。
在翻越冰达坂峰顶时,刘家伟和向阳的骑术拖了后腿。两人只能下马步行,马都让跟来的保镖牵着。
王珏则是由保镖背着,忠叔在边上扶着,落到了队伍的最后。江南看到后,脸露嘲讽,小声的对边上的周厚道嘀咕:“这也叫会骑马?下个马也能把脚给扭到,你看他和那个忠叔一路嘀嘀咕咕地,又不知道在说谁的坏话。”
周厚道目视前方,平静的道:“你自己也要小心些,平时练功就不上心。如果笑别人自己却摔下马,明年的昆仑域就不带你去。”
“怎么可能不去,我等这一天好久了,如果不是为了去昆仑域,我才不练功呢。”江南反驳道。
随后,眼珠一转,接着说:“这次我能出来,主要是老祖宗看我满十八岁了,可以去昆仑域了,但又担心我没到过雪山,怕我不适应,所以才答应你带着我出来这一趟吧。”
“你既然能体会老祖宗的想法,说明你长大了,怎么还整天没心没肺地在谷里到处捣乱?“周厚道问道。
“切!周赢江吴四家,有你、江南,江北和吴道一这么些优秀的人,我干嘛那么辛苦?我只要跟在你们身后卖卖乖,到时不啥都有了嘛!“
周厚道听了这话,略带训斥道:“你现在十八岁,可以卖乖,难道你七八十岁了,有了子孙辈还靠卖乖?这次你借江南的名字,如果不出事还好,一旦有事还被他知道,看他怎么收拾你。”
“七八十岁,那里很久以后的事啦,今天快乐今天过,哪管明日风云蹉!而且,江南不都听你的嘛!再说了,就这群人,都不用你出手,我家木子就能摆平。木子,你说是吧!”江南向着边上跟着的保镖木子说道。
周厚道看了木子一眼,道:“是因为你从小就不用功,木子为了保护你,只能比别人更努力,你还好意思说。“
接着对木子道:“木子,不管后面发生什么事,你只需要保护好他,别的不用管,特别小心王珏那伙人。“
赢候回嘴道:“现在科技这么发达,练功有啥用?是能挡子弹还是能躲大炮?一枪就能搞定的事,干嘛要苦苦的练功?所以我只练枪法!再说,总想着长生不老,以现代科学分析,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练功最多能长寿罢了。“
“周大哥,你有事瞒着我!好玩的事吗?“赢候直接问。
“你平时不关心这些,对姜家不了解,王家和姜家是世代的姻亲,王珏就是现任姜家家主夫人王淑语哥哥的孙子,排行老三,人称三少。“
“我说嘛,天生气场就犯冲,怎么一见他就不顺眼。这孙子没事会跑来旅游?肯定有事。周大哥,你说我们搞点小动作,不让他得逞,怎么样?“赢候一脸坏坏的表情。
“少爷,你想要坏了人家的事,首先得搞清楚他要干啥才行吧。“木子有些无语的道。
深深觉得老祖宗临门前的嘱咐很难完成。少爷这么多年都这样任性,怎么可能出门一趟就变稳重呢。
“本少爷会知道的。“赢候回头望了一眼王珏。
越过冰达坂,一直下山,到了山下再走4公里,就到六道桥。熟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正应在此处。
众人都加了小心,各自牵着马步行。
厚厚的积雪将下山的路盖住,更增加了难度。好在一行人都各有各招,全平安的到达山下。
这时,下起了雪,季璃抹掉护目镜上的雪花再看时,前路一片白色,只能看到十来米远的地方。
“雪越下越大了,大家都要跑起来,不然会冻疆,再向前就到六道桥了,过了桥,我们找地方扎营,抓紧时间。“巴图尔在前方大声的喊着。
众人纷纷上马,向六道桥急驰。
六道桥两侧怪石交错,偶尔露出的灰黑色石棱,在雪花飞舞的空隙间面目狰狞,河两岸的大雪堆积漫延到河中,只余下中间的河水缓缓流动。
到桥头的路蜿蜒陡峭,众人只得下马步行,艰难的达到桥头,只见桥面结冰,异常的光滑,人好过,马难行。
等着几位少爷和小姐过了桥,在所有的保镖和导游的努力下,终于将马匹物资运送过河。
雪越来越大,恍然间视乎都能听到雪落下的声音。
“大家快上马,离宿营的草场还有2公里,现在能见度太低,千万不能掉队!巴依尔图大叔你断后!保护刘家伟和向阳;阿不都、阿合奇你们护住王珏和周厚道两队人;帕沙跟紧老诸和物资,季璃跟我走!“巴图尔有条不紊地大声安排着。
季璃紧跟在巴图尔的马后,率先来到预定的扎营地。这时的天色还没有黑透,两人下了马,巴图尔吹响了三长二短的哨音,嘱咐季璃留在原地看守马匹,他却独自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