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带钱,可是我有啊。”安迹迹笑着吩咐阿彪:“拿钱来。”
“是。”阿彪漫不经心地答应着,随机从袖子内掏出一叠叠银票来,在半空中晃了晃,银票发出莎莎声响。
安迹迹笑道:“穆姑娘,这么银票在,你想让谁做你的贴身侍卫,谁就是你的贴身侍卫。”
顾初寒忍不住抿唇微笑,在安迹迹肩头含笑道:”当真么,我想买两个女侍卫。嘻嘻。可是我拿人的手软,我怎能白白拿走你的银子?我院里还有一匣子珍宝,我将珍宝典给你如何?“
“典给我?”安迹迹闻言轻笑,“你有一匣子珍宝?那么你现在带在身上了吗?必然没有的吧,你要典给我,那明日必要来我府上寻我的。”
顾初寒想想也无不可,毕竟长这么大,还没去过丞相府呢。
“可以,明日丞相府见,或者后日吧。”顾初寒将下巴倚在安迹迹肩头,少女娇生惯养,下巴也是圆润略尖的,搁在肩头,令人极为舒适,更兼少女吐气如兰,在耳边微笑说话,痒酥酥地令安迹迹感到心动不已。
顾初寒却无此想法,也不知安迹迹心中何等想法,记忆之中,她已活了三世,可这三世中的前两世里头,自己都从未与男子说过一言半语,她像是墙角一枝孤独的花,独自绽放,独自面对风雨变幻,旁的花朵都有繁叶为之遮挡风雨骄阳,旁的花朵都有繁叶扶助衬托,独独她,是孤芳一朵。所以前两世的她,略略靠近了金枝玉叶般的太子,便痴迷不已,为之不顾一切。
如今已知,太子这样的金枝玉叶,不是她这朵娇花需要的绿叶繁枝,所以对在对那朵金枝玉叶死心的同时,也一棍子打死了其余的凡枝俗叶,所以安迹迹这个俊男子靠近,她也不知道她自己是何等地吸引了他,更不知自己此刻这朵孤芳趴在这绿叶的背上,散发着吐气如兰,软言娇笑的魅力是何等地另这绿叶心醉。
她只是沉迷于自己的报复计划,自己的自我保护的计划里头,而遗忘了自己此刻对安迹迹的吸引,更不知此刻的亲近,会令安迹迹误以为她是有意于自己。
安楚楚豪爽发笑,歪过头来笑对安迹迹,英气的眉眼里散发着一股成熟的柔情,对着顾初寒,也对着安迹迹含笑道:“明日或后日爹爹都在府内的,我宰相府一向门规森严,庭训整肃。男女七岁不同床,十岁不同室。哥哥你身边连个女侍卫都没有,连女婢子都没有,乍然引进一个小美女入宰相府门,要如何对父亲交代?”
安迹迹哼了哼:“这小美女乃是我义妹,如何?”
在大金朝,贵族定亲男女成亲之前不得见面,若要见面,必以义兄妹互称彼此,而绝不互称彼此为夫妻。此是为了保全贵族男女颜面,只因贵族之间的斗争并不简单,看似已然联姻,但一方一旦失势门不当户不对,那一方必然会悔婚,为防已订婚男女被退亲而耻,故而贵族定亲男女真正成亲之前是不互称夫妻的,双方父母亦不已亲家互称,只互称义兄妹之父母。若一旦一方失势,那便直接斩断义兄妹之情,只是成全双方面子罢了,失势一方不会被人说成是落魄,有势一方说成是见风使舵。
其中种种,皆是上层贵族之间的场面把戏罢了,而中下层大员百姓之间,其实并无此说法。安迹迹身为宰相之子,出入高员贵商之间,自然知道其中含义。
戏答顾初寒是自己义妹,其实有了试探安楚楚之意思。
想问问安楚楚,这小美人做你嫂子你看如何。
安楚楚出入上等贵族之间,焉能不知其中意味。
只是顾初寒身为庶出,一向不知上等贵族之间的心知肚明却不宣之于口的潜在的规则,只是将柔嫩的双手搭在了安迹迹肩头,笑吟吟道:“做你的义妹也无不可啊。有你这样有钱有势的义兄,又何须担忧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