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屡次要开口反驳，都被顾初寒一大段的委屈之词给堵住了嘴。

终于见顾初寒的一张樱桃口停了下来，柳姨娘要开口为自己辩驳，却忽然又见顾初寒冷不丁张嘴，红着眼眶，楚楚可怜又无比倔强道：“为何允儿敢以奴才之身，欺我寒烟阁丫鬟，并行辱骂之词，不过是仗着他不是一般的奴才，而是姨娘你的心腹罢了。”

柳姨娘急得眼里冒火，一手抚着胸口，一手指着顾初寒，她一向以心直口快闻名顾府，按照她心直口快的性子，“毒女”二字就要脱口而出，可她现在被顾孟至与许翰林盯着，大庭广众之下，她若是辱骂庶女，到底丢脸的自己。

往日看到“唇枪舌剑”一词尚且不能理解，唇如何做枪，舌头怎么像剑？现在被顾初寒这样的一串一串的话堵过来，她才知道，不只是唇如枪舌如剑，简直言辞也如刀枪，直接可以杀人诛心啊！

特别是那一句“允儿欺我寒烟阁不过是仗着他是姨娘你的心腹罢了。”

他是姨娘你的心腹，你的心腹！

这么一句话直接把允儿所作的错事都引到了她的身上。

允儿欺负宝珠宝珍，是因为是自己的心腹，是自己唆使的，是仗着自己的势头。

允儿是否真的偷过顾初悦的簪子重要吗？顾初寒一上来就把事情转移到晚膳上了。现在又转到自身上了。

这张嘴，往日看起来不声不响，今儿一张开，就直接杀人诛心了！

“是啊，”嫡夫人沉声上前一步，逼视柳姨娘，意味深长道：“允儿他是柳姨娘你的心腹啊！”

被嫡夫人这番意味深长的语调修饰一下，这句话里头的意思更加明显了——允儿敢欺负寒烟阁的丫鬟，不过是得了柳姨娘的指使罢了。

一介小厮看欺负旁的院子的小姐的人，不过是姨娘指使。

纵然不是指使，也是姨娘太宽纵下人，致使下人无法无天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