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初寒不禁落泪,母亲这番用心,自己却辜负了整整两世。
顾初寒又将盒子看了看,发现木盒底下的红贴里还有一个夹层,夹层内,乃是一份聘书。正是自己与杜云郎的。
聘书上还有自己幼年之时的拇指印。
顾初寒想起,大了肚子的母亲,握着她的手,在聘书上按上指印,便忍不住为母亲的良苦用心而落泪。
连婚姻大事都早早地为自己安排了,可是,前两世的自己却都辜负了。
顾初寒握紧了手,告诉自己,母亲是被嫡夫人害死的,她一定要嫡夫人血债血偿!
将木盒收好,钥匙重新装进铜锁内,戴好了长生锁。
顾初寒便关了箱笼,躺回了榻上,将眼泪抹干,静静地等待着,等着傍晚的到来,今日一定要让嫡夫人的仁善的面具彻底撕破。
与此同时,俏烟阁内,传来一阵盏碎碗破的摔打声。
”气死我了,本小姐不吃了。“顾初俏气呼呼地立在桌子边,新来的丫鬟宝芮吓得跪倒在一边,倒是贴身丫鬟宝闱早已见惯不惯,小厮允儿垂手侍立一边。
闻声而来的二夫人走了进来,看着顾初俏,又看了看满地的碎瓷片,惊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又这样的发脾气?“
顾初俏将小手对着允儿一指,娇蛮道:“你问他!”
小厮允儿立刻对着二夫人絮絮道:“回二夫人,老爷,他他已经回来了。正在玉阴堂与嫡夫人,嫡小姐用膳。”
顾初俏恨恨不已,两手掐腰,愤愤道:“嫡夫人早知道爹爹回来了,却根本不漏一丝消息给我们,她实在太自私了。她独自陪着爹爹,视咱们如无物。”
二夫人柳书从闻言,秀眉微蹙,轻笑着抚摸着顾初俏的长发,道:“这算什么。她素来是个醋坛子,容不得旁人。你这样生气,反倒叫人觉得你小气了。”
顾初俏犹觉得愤愤,二夫人便又含笑道:“这顾府里头的小姐们,垫底儿的是三小姐顾初寒。无论如何,你都比她好太多了。但纵然她垫底儿,不得你爹的宠爱,又早早丧了生母,嫡夫人也对她爱搭不理的。但是她的为人,却是府里皆知的沉稳。嫡夫人靠着她博得了多少宽厚的名声,换了你,早就暴躁了,可她还是淡淡的。这就是沉稳。”
顾初俏忍不住白眼一翻,轻轻啐了一声,道:“顾初寒那就是个蠢货,被嫡夫人算计了还不知道呢,她啊,就是傻,不是沉稳!”
二夫人含笑道:“傻也罢,装傻也罢。她从不像你这般的脾气,你要学着沉稳,这么一点点的事情,压根儿不值得生气。嫡夫人面厚心毒,你要真的生气,得生多少的气。”
顾初俏挑了挑眉头,不再说话,二夫人又笑道:“你爹素来喜欢团圆享天伦乐。中午咱见不到他,难道晚上还见不到吗?不要在这些小事上有所争驰。你要表现地比其她的姊妹更稳重,更宽和。这样,才能将顾初悦比下去。”
顾初俏点点头。
与此同时,四房的丫鬟,也将老爷已经回来的消息告知了顾初蕊。
“嗯,知道了。”
顾初蕊仍只是缓缓地绣着手中的绣帕。
“小姐,老爷回来了,可是,夫人竟然不告诉咱们。嫡夫人独自带着嫡小姐们在玉阴堂吃饭。”